俗话说:「黄金有价,奇石无价。」收藏奇石,古已有之。但奇石作为一种投资项目则是上世纪90年代渐渐兴起的,然而近期中国的奇石市场似乎火热得有点离谱。业内人士认为,股市低迷,楼市遭遇调控,投资的利润空间明显降低,黄金市场目前也是空头意味浓厚,看涨前景不大。于是,奇石等艺术品市场成为资金最近追逐的热点。
赏石观石自古为风雅之事
收藏奇石并不是最近才兴起的。宋徽宗建「垠岳」造「寿山」,广征天下奇石,引发了一次奇石采集的热潮。至清朝乾隆皇帝御笔亲书灵璧石为「天下第一奇石」,则更是挑起了灵璧奇石收藏高峰。那时,赏石观石是一件高雅的事,是身分和财富的象征。
近年来,奇石收藏和交易在中国发展迅速,据不完全统计,全国奇石爱好者达3,000万之众,国内形成了以珠三角、上海、西部为中心的三大奇石交易市场,每年交易额都在百亿元以上。据悉,山东一个县每年奇石交易额就达人民币2.5亿元。
在今年第八届中国银川赏石旅游节上,一块150公斤的贵州翠玉被开出人民币2.3亿元的高价,一块貌似「秦俑」人头的戈壁石开出人民币10亿元天价,折合台币约高达47亿元,令参观者为之咋舌。
玉石,作为奇石中的重要一支,因其温润光泽而备受人们青睐,并被赋予长久美好的寓意。与玉打了30多年交道的广东平洲珠宝玉器协会会长梁晃林称,现在的玉石市场「虚火」虚得让人摸不着头脑:从年初到年中,原玉石价已大涨了三成多。以往上千万元的原石玉已经是天价了,现在上亿元的原石玉也如春笋般地冒出头来。「卖了不算赚,放着才算赚」成为业内的一句口号。
游资挺进原玉市场暴红
一位不肯透露姓名的福建翡翠商人说,今年以来,挺进缅甸炒作翡翠原石的中国游资起码有30亿元。这些游资主要来自于山西的煤商、广东的中小房地产商以及福建和浙江温州等地的商人。
刚从缅甸参加玉石拍卖会回来、做玉器生意20多年的南海商人郭先生说,参与拍卖会者九成是华人,与往届不同的是,今年有一半是生面孔,而且这些首次入市者出手豪爽。他看见一位来自福建的客商,一下子就要了一块价值人民币1,000多万元的原玉石头,而那块石头他也看过,感觉不值那个价。
缅甸的玉石商人可能也嗅到了中国商人的炒玉风,趁机抬高了价格,玉石原料的起拍价比往年增加了10%。但是中国商人根本不在乎这点上涨,追价追得更凶,拍卖会上,一块人民币几千万元的原石,那些游资二话不说就买了。以往上千万元的原石已经是天价了,只有「超级大户」才敢问津,现在动辄上亿元人民币的原石,那些游资眼都不眨就要了。
在郭先生看来,原石价格上去了,但玉石质量却是一年不如一年。「现在80万元一公斤的原石,质量还不如10年前3万元一公斤的。」究其原因是近年来缅甸的上等原材料开采也已近枯竭。只剩下中、低等资源,导致上等玉石市场价格迅速攀升。去年翡翠价就已大涨了近1倍;今年以来,高档翡翠价格也涨了20%,一块手指尾大的玻璃种缅甸玉,无色的上万元,有点绿色起码四、五万元,甚至更高。「玉迷」们疯狂追捧,只要有货,一律「通杀」。
投资群扩大买石成为集团行为
杭州玖玖缘玉石有限公司董事长赵濒华说:「不仅仅是价格在涨,就连投资者和经营者也在迅猛增加。」以前大多数投资者是一些专业收藏者或者爱好者,而现在则可以说是「全民动员」,有钱的老板买贵的,没钱的人也会买一块小的玩玩。以前购买翡翠主要是饰品,现在则当作是有投资价值的摆件。一些翡翠店老板也开始囤积翡翠,准备高价出售。
某省珠宝玉石首饰鉴定中心的李平博士说,2010年到他们这里来进行玉石鉴定的明显增多,很多还是新客户。客户主要是一些新开的公司,个人客户大概有1,000人左右。去年上半年他们鉴定的玉石大概是10多万件,今年已经有15万件了,差不多有50%的成长。他认为,在玉石新开公司大幅成长的背后,是玉石价格的迅速上扬。
据广东媒体报导,往年,广东玉商在缅甸翡翠原石竞标中,常呼风唤雨。但在今年3月分的一次缅甸翡翠原石竞标大会上,福建民间游资就占了上风。广州某位大玉商看中一块估计可产出人民币1,200万元至1,500万元的翡翠原石,他出了人民币1,200多万元的高价,最后中标的却是一帮首次进场的福建「新人」,他们由一群矿老板、药老板和房地产老板组成,中标价达人民币2,000多万元。
一位赵姓投资人表示,今年5月分他也去缅甸买翡翠,到场的投资者有接近11,000人,但最后买到货的大概只有2,000多人。80%的人都是空手而归,其中有义乌、宁波和台州的商人。以前的翡翠投资大多是个人行为,现在已经是集团行为了。广东肇庆几个人专门成立了一个投资公司,带了「4个亿」过去买,普通的个人投资者根本争不过他们。
「赌石」风行另一个中国泡沫?
在缅甸的玉石原料拍卖会上,每年都有「赌石」,就是完全不解开就拍卖的石头。由于风险大,以前的「赌石」竞拍纯属搞气氛。以往这种赌石生意只占原石交易量的1%,但是今年的赌石竞拍却占了交易量的5%左右。
今年5月初,一位黄姓台湾资深赌石客在缅甸以32万元拍下了一块7.95公斤的翡翠原石,但直到现在他也没敢打开。黄先生说:「冷静下来想一想,这块石头的『赌』性太大了,去年差不多质地的原石不会超过20万元,如果打开是块废料的话,今年就亏大了。」
对于这种高风险的游戏,游资似乎乐此不疲。郭先生说,在今年的「赌石」中,七成人是生面孔,他们出手很阔绰,胆子也很大,几百万元甚至近千万元的石头都敢赌。广州的一位玉石鉴定师说:「去年赌石盈亏比率约为五五开,但按现在的行情,赌石的盈亏比至少是四六开。」
郭先生说,不过这些游资确实厉害,不仅财大气粗,技术力量也很雄厚,他们为了减少风险,高价聘请了很多有经验的买手,以前看一块石头只有一个买手,现在有两、三个帮眼,而且还有精算师在旁作参谋。
业界人士指,由于奇石价格缺乏相应的参照,价格相差极大,一块奇石究竟价值几何,往往由主观来决定,这就造成价格「没谱」。随着翡翠投资市场的走热、投资者的增多,不良商家乘机混水摸鱼,导致假货流入市场,一些投资新人可能会因此上当受骗。另一方面,在目前火爆的背景下,翡翠行情很难把握,何时入市、多少价格出手等都很难判断,若时机选择不对,很有可能在高位接盘,甚至可能被套。此时投资者入市更要谨慎,且要保持平常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