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名：幽默：面對人生與工作，你最需要的軟實力（Humor, Seriously: Why Humor Is a Secret Weapon in Business and Life）

作者：珍妮佛．艾克（Jennifer Aaker）、娜歐米．拜格多納斯（Naomi Bagdonas）

譯者：洪慧芳

出版社：星出版

類別：幽默、職場、人際關係、領導、管理、EQ

出版日期：2023年11月1日

用字遣詞很重要。我們這麼說，並不是因為這本書裡有很多這樣的例子。

研究顯示，我們的用字遣詞對心理與行為有深遠的影響。這個原理常稱為「沙皮爾-沃爾夫假說」（Sapir-Whorf Hypothesis），聽起來雖然很像《星艦迷航記》（Star Trek）的其中一集，但其實它是指：我們使用的語言，可以塑造認知、行為，以及我們看待世界的方式。這也表示，我們在職場上的溝通方式，會直接影響專業關係的品質與組織的文化。

我們肯定不是最早注意到溝通能力對專業成就極其重要的人。但隨著遠距工作逐漸增加，數位通訊模式幾乎已經取代茶水間的閒談，想找機會與同事培養情誼並不容易。面對面的交流越少，書面交流就得承擔越來越多的重責大任。

但許多書面交流只達成一半的任務——傳遞資訊，卻沒有建立有效的人際關係。我們寫的電子郵件讀起來完全不像說話的方式，用字遣詞有如機器人或看病一樣枯燥乏味。為什麼那麼多人覺得專業溝通應該完全不帶個性、性格或怪癖呢？

說人話

世界各地的人與公司都為這點而苦。舉例來說，在德勤（Deloitte，四大國際會計師事務所之一），商業術語滿天飛，嚴重影響溝通。所以，早在2003年，當時的行銷長布萊恩．費傑爾（Brian Fugere）就開發出一套系統，幫助大家剔除那些在公司內外日益流行的乏味術語。

這個想法是源自於一項使命：改善德勤的大眾形象，使公司從諸多的大型顧問公司中脫穎而出。費傑爾一開始從客戶端蒐集意見，想了解公司在哪些方面需要加強。他原本以為客戶會要求公司提供更多的產業知識、服務、全球營運範圍等等，沒想到客戶主要抱怨的竟然是他們的溝通方式。他一再聽到大同小異的抱怨內容，而且出人意料：「太多鬼扯行話！我希望他們有話直說。」

德勤的顧問和很多人一樣，不再講通俗易懂的人話。他們的電郵、投影片、電子媒體中充斥著枯燥、籠統的文字。這種形式已滲透到顧問與客戶之間的溝通，以及顧問彼此之間的溝通。費傑爾意識到，他必須設法把人性拉回這個產業。

因此，他與團隊一起開發出一套軟體，找出德勤的員工書寫時經常使用的廢話（bullwords）字詞。他們編了一本詞典，裡面包含所有令人反感的行話術語，還辦了一場比賽，看誰能夠提供最討人厭的「廢話」。（作者注：獲勝者可獲得免費前往加州鬥牛學院（California Academy of Tauromaquia）上課的大獎。〔譯注：Tauromaquia是鬥牛（bullfighting）的意思，而bull除了有「公牛」的意思，也有「廢話」的意思，bullfighting引申「消除廢話」之意。〕）其中，最多人討厭的廢話，包括leverage（利用）、bandwidth（資源與能力）、touch base（聯繫）、incentivize（激勵）、inoculate（灌輸）、bleeding edge（尖端）、robust（穩健）、synergize（產生綜效）、envisioneer（遠見家）。

然後，他們寫了一個程式，用來掃描電子郵件或文件的內容，計算出一個從1到10的「廢話指數」。10是像口語般平易近人，1是指廢話連篇。

當廢話指數特別低時，也會收到幽默的評語，例如：

診斷：你活在一種晦澀難懂又難以改變的罕見狀態，只有其他一樣晦澀難懂的人了解你想傳達什麼。你的句子裡充滿了查字典也看不懂的單字，廢話研究所的專家會想付費研究你。

這套軟體也提供消除廢話的建議。例如，你在文件中用了bandwidth（資源與能力；原意為「頻寬」）這個英文單字，軟體會標出是廢話，提供實用的替代用語，例如：capacity（能力）或time（時間），然後附上一段打擊自尊的多餘評論：「你已經落到這步田地了：被動地輸送一切，有點像光纖電纜——另一個讓人聯想到1990年代後期科技狂潮的字眼。」好酸！

他們把那個軟體戲稱為「鬥牛士」（bullfighter，「廢話剋星」的意思。）軟體一上線就爆紅，不僅內部員工火速下載，全球各地的外部人士也下載了4萬多次，而且效果幾乎是立竿見影。那個軟體就像住在員工電腦裡的犀利圖書館員，隨時提醒使用者別再使用那些廢話。套用費傑爾的說法，那些字眼「把我們從風趣、誠實、迷人的文人雅士，變成無聊又呆板的生意人。」

不久，溝通的清晰度大幅改善，這也向員工及客戶傳達了重要的訊號。但另一件重要的事情也發生了：大家的行為開始改變。費傑爾說：「這套軟體讓我們的員工更勇於冒險、敢於嘗試新東西。它讓我們向外人展示——也提醒自己——我們是一家有靈魂的公司。它讓外界知道，我們願意用不同的方式做事，包括（倒抽一口氣！）真正有趣的事。」

最後一句很重要：真正有趣的事。費傑爾與同事所經歷的改變——不只在語言上，還有行為上——讓人回想起前面提到的「沙皮爾-沃爾夫假說」。科學家和語言學家認為，文字不僅是了解我們的為人及言行舉止的途徑，也會塑造我們的為人及言行舉止。簡言之，如果我們書寫用字很像機器人，不久我們的言行也會開始像機器人。但人類和機器人有什麼不同？人類懂得找樂子。

所以，我們要如何改變呢？首先，當然是消除廢話。無論是面對面溝通，還是透過電子郵件交流，都不要把個性排除在外。

接下來，你可以做的就是：實際發送訊息，激勵其他人也這樣做。

（以上節選自《幽默》第4章〈發揮幽默感〉第127頁～第132頁「輕鬆溝通」）

佐拉（Zola），本名周曙光，1981年生，是中國首批公民記者。2011年娶台灣妻子後移民花蓮多年，2018年取得台灣公民身分。近期他再以公民記者身分躍上台灣媒體，為民眾所熟悉。

「我是無名小子，直到我發現了網路。」在中國網路興起之時，他以不同新聞的「路過現場」手法報導新聞現況，因此一炮而紅。佐拉透露自己在2022年已經離婚，未來將從事資訊顧問工作，並拍攝文化衝擊影片，作為生活的新起點。

▲中國改革開放，但佐拉的父親在煤碳壩中工作，經濟繁榮如電視上的煙火，模糊不清。Adobe Stock

中國經濟崛起 網路成照妖鏡

1992年，中國領導人鄧小平展開南巡，特區經濟開放，深圳從小漁村快速蛻變為國際城市。但佐拉家遠在千百里外的湖南寧鄉，父親周國全在煤碳壩中工作，經濟繁榮如電視上的煙火，模糊不清。

直到2000年，佐拉到廣東工作，先在電腦公司擔任業務，再轉其他公司任職網路編輯，再到動畫公司維修電腦。每跳槽一家公司，薪資就漲一倍，「這不是個案，大家都這樣，當時工程師月薪已經高達5,000元人民幣。」

此時的中國經濟每年呈現二位數成長率增長，但各地弊案、維權案件層出不窮，律師陳光誠、廣東中山大學教授艾曉明等透過網路為民眾發聲，中國民眾開始發現，網路世界比中國《中央電視台》的新聞聯播更加真實，Twitter（現改名X）成了大眾發聲渠道，中國菁英、民眾開始以Twitter作為聯絡工具，相互通知各地的維權事件。

▲佐拉的報導方式多為搞笑手法，並實驗「官方說法」有幾成可信。擷圖自紀錄片《High Tech, Low Life》

經營網站 成首批公民記者

佐拉當時也忙著經營網站，抒發個人看法，網友連動所產生的向心力，足以改變事件的力量，令他著迷。動畫公司中的辦公室人生，宛如劇透的電影，對他毫無吸引力，「我可以預測，接下來就是娶妻生子，所以，我就回去（家鄉）賣菜了。」

電影畫面的跳接，有自己的邏輯，但佐拉人生的跳接，是他硬生生掐斷順風順水之路，突顯他的個性並不乖順。當時他已二十六、七歲，賣菜之餘，同樣關注網路上的聲音，並親身趕赴現場，為網友提供第一手資料，也測試「官方說法」的可信度。

2007年3月，他到重慶採訪最牛釘子戶被拆的消息；6月以Twitter文字直播廈門市民反對興建化工原料「對二甲苯」（PX）工廠。這二件事情讓他聲名大噪。佐拉表示，以文字直播並不是他的創舉，「廈門市民鼓勵大家以文字轉傳遊行事件，是他們的創意。」

當時中國申奧（申辦奧運）成功，官方特意允許外媒到處採訪，佐拉也有了更多發揮空間，「只要這個人跟單位沒意見，我就去抓新聞，外媒來看我怎麼抓新聞。」

事件現場淒風慘雨，他以路人身分、搞笑方式直擊現場，也不說自己是公民記者，「記者，在中國環境中，會被認為有特權。講我是記者，怕民眾認為我招搖撞騙，況且公民記者是臨時身分，也不是一個職業。」

與現在相比，當時的「公民記者」還不是專稱，但在網路上看到現場與當地民眾反映，在缺乏真相報導的當時，也引發了廣大民眾的迴響。毫無意外的，他的網站被封，出席海外技術論壇被攔下，「如果一個系統只讓你接受，不讓你討論，就是洗腦。」

中國年輕人了解「政治迫害」嗎？

1989年六四天安門事件震撼全球，但佐拉當年才8歲；1999年中共開始殘暴鎮壓法輪功學員時，正值中國經濟起飛，許多人視而不見。但佐拉對「迫害」卻有極深的感知。

「1942年，我的父親正值青春期，三年大饑荒是你認真工作都不會有吃飽飯的時候。」他描述道，當年的人們只能相互迫害以爭取資源，一個小有權力的人，比如村長、生產隊隊長，都能迫害百姓，「資源不是拿來分配的，是用來收買人心的。」

他說父親不想害人，因此生活相當艱辛，紀錄片《High Tech, Low Life》中也收錄了佐拉的父親對兒子的看法：「他為我爭口氣了。」

台灣才是真正的和諧社會

怎麼形容中國呢？佐拉說，中國有「1949入（中華民國）國軍」的說法，意即一個人做了重大錯誤決策，「但實際上，來台灣可以避開三反、五反、文化大革命、大饑荒，但大部分知識分子沒有逃過一劫。」

來到台灣前，佐拉對台灣唯一的認識就是小虎隊、林志穎、阿里山與日月潭。來到台灣後，台北街頭各種建築風格林立，他深感，民主社會就是能讓多元文化共存，呈現出生機勃勃的樣貌，「台灣才是真正的和諧社會。」

▲自2023年開始，佐拉開始規劃不同的生活。謝平平攝影

移居台灣 不忘技術本位

「我回去看以前的影片，覺得自己運氣超好，度過了最輝煌的十年。」佐拉的網站、影片記錄了中國從改革開放後的黃金期。中國黃金40年，也是他人生的少壯時期，雖然因為結婚，佐拉2012年移居花蓮，但仍關注中國現況。眼見最近中國媒體又轉風向，開始吹捧中美友好關係，他猜測中國政府現已山窮水盡。

此外，他也研究最新技術，如：開發地震機器人、幫忙民宿架站，並身兼社運人士資安顧問、非政府組織（NGO）社交媒體顧問等，依靠資訊社，架站、寫銷售系統、會員管理系統賺錢度日。

老車上頭裝著帳篷架，佐拉在好山好水的花蓮東奔西跑，幫助朋友解決事情。他在當地有不少好友，即使離婚後，必須開始專注在賺錢上，也不減他一絲意氣風發。

▲佐拉目前的目標是把影音頻道做到10萬粉絲，拍攝文化衝擊的題材。謝平平攝影

現在，佐拉的目標是把影音頻道做到10萬粉絲，拍攝文化衝擊的題材。2028年後，他即可參政，屆時或許是他人生的另一個新起點。

香皂是日常生活的必需品，在沒有沐浴乳的年代，一塊香皂包辦了全身的清潔。不過，在沐浴乳誕生後，一塊香皂洗全身的習慣有了很大的改變，市場的產值也產生了板塊挪移。

臺灣百年企業「大春煉皂」品牌總監李國榮表示，臺灣沐浴乳與香皂市場的占比約是7比3。但隨著環保意識抬頭，不少人開始轉向使用肥皂。

1923年，李國榮的爺爺李水土與幾位日本人合資成立「臺灣石鹼合資會社」，產製的肥皂以「大春石鹼」之名銷售。日本人離臺後，李水土承接日本職人製皂工藝，並以「與土地共存」的原則繼續經營，1979年由第二代的李威信接手。

獨立經營的李威信，接班後以代工市場為主，「大春煉皂」之名因此逐漸淡出人們的視線。第三代李國禎接手後，數位轉型讓代工的業績成長二、三倍。為了延續家族企業百年的歷史，讓「大春煉皂」能再度成為大眾耳熟能詳的品牌，李國禎的弟弟李國榮於2017年結束工程師生涯後加入陣線，全力發展家族品牌。

▲創立「臺灣茶摳」品牌時，曾犯了不少錯誤，但也鋪就「大春煉皂」品牌之路。葉俊宏攝影

「臺灣茶摳」探路 犯錯中學習

早在弟弟李國榮加入前，李國禎便以「臺灣茶摳」之名，試探性地進行品牌創新。李國榮說：「臺灣茶摳是我們第三代自己嘗試的品牌，主要是希望在進入大春這個品牌之前，先做一個測試，因為大春畢竟是家族品牌，不能亂來。」

李國榮坦言，當時打造「臺灣茶摳」品牌時，做了不少錯誤的決定。先是因為政治敏感性，有客戶希望可以拿掉「臺灣」二字，「這是我們品牌名稱怎麼拿掉？如果敏感出不了國，我們就主打臺灣市場就好。」其次，Logo的設計以臺灣意象做為主視覺，但包裝沒有統一性，不看品牌，根本看不出來是同一家做的。

更大的錯誤在於選錯店址。當時的店面因為合夥人的關係設在苗栗，想要走傳統路線，遊覽車開到那裡，大家就下車購買，但周圍卻什麼景點都沒有。後來合夥人不做了，但店面已經開始裝潢，只好把其股份買下來繼續硬著頭皮做，最後以賠錢作收。李國榮用「千瘡百孔」、「做了很多莫名其妙的決定」來形容當時的狀況。

不過，也因為這些錯誤，才讓回歸「大春煉皂」品牌時有所借鑑，奠定勝基。「後來做大春這麼完整，是因為前面已經失敗兩、三年了。我們做品牌，就知道要有邏輯性，要在相同的脈絡下發展。」

▲除了好品質，也要顧及包裝的呈現，消費者才願意買單。圖為大春煉皂百年經典禮盒。大春煉皂提供

拓展產品線 再次擦亮家族品牌

從代工轉向經營品牌，「大春煉皂」以消費者為主要市場，產品的研發必須考量各類型消費者的需求，除了精緻的伴手禮定位，也針對洗澡、洗臉、洗頭髮、做家事等不同需求，甚至針對過敏肌膚開發不同商品。

而「聞味道」是消費者接觸香皂時第一件會做的事。李國榮強調，「香味設計」也是首重之重，「味道如果調得好的話，消費者就比較能夠買單。」大春煉皂有自己的調香團隊，不同商品該是什麼味道，會透過調香把它發揮出來。

有了先前失敗的經驗，李國榮認為，產品的外觀很重要，最好要環繞理念，並且改變「品質勝過一切」的單一思維，因為，「消費者還是要看包裝。」

▲各種應景的造型皂，創造與消費者的連結。葉俊宏攝影

「大春煉皂」一開始便設定精細化，以觀光景點、伴手禮市場為主。「觀光客到每個景點會買一些禮物回去，我們希望包裝上要有優勢，所以會下比較大的功夫在包裝上。」

2017年，李國榮扛起品牌的重擔，與大哥李國禎並肩而行，在強大的歷史優勢及代工基礎上，企圖把大春煉皂的招牌再次擦亮，為家族企業再立一根柱石。

雖然沒有行銷背景，原本是工程師的李國榮剛回來時，該怎麼做也頗猶豫，但他抓住「商品要體驗」以及「品牌一定要曝光」兩大主軸，逐步執行以下策略：

▲體驗是消費者認識品牌重要的一步。葉俊宏攝影

策略1：「開店」讓消費者體驗

考量到產品需要直接接觸消費者，一方面主打伴手禮市場，另一方面也因家族發跡於大稻埕，大春煉皂首先選在觀光人流越來越多的迪化街開設實體店。看著架上的商品，李國榮信心滿滿：「做肥皂做了一百年了，經驗應該不會輸給任何其他品牌，所以我對產品相對有信心。」

策略2：「進誠品」大量曝光

「一間店一定不夠。不可能靠著一間店讓全臺灣人都知道。」李國榮因而選擇誠品作為踏板，「當時的想法很簡單，我就是要大量曝光。」

2017年底，大春煉皂參與了誠品主辦的「肖年頭家夢想市集」，並成功入選為當年的六個主打品牌之一。當時的嘗試，對品牌曝光有很大的幫助，因為很多客戶都是在誠品看到、認識「大春煉皂」的。

成功的通路布局，使得大春煉皂在2018年營收就突破千萬。不過，2019年10月25日遠百信義分店開幕後，隔年1月、2月疫情爆發，實體店受到巨大衝擊，大春煉皂單月的業績從六位數變成四位數。

「我印象很深刻，很恐怖！不是溜滑梯，是用跳樓的方式在掉。三級警戒的時候，基本上沒客人，一個禮拜能夠做到幾千塊就要偷笑了。」談到當時的慘況，李國榮心有餘悸。所幸代工的部分反倒因為疫情的清潔需求而成長。「代工那一塊成長滿多，就是歷年來最高的一年。」

策略3：行銷布局「SEO + 經營社群」

發展通路的同時，大春煉皂在行銷上主要以「關鍵字優化」（SEO），並同步經營社群為主。李國榮坦言大春煉皂是「佛系推銷」，企業掌握「三不原則」：不破壞環境、不破壞誠信、不誇飾。早在爺爺的年代，便千叮萬囑「對地球要有責任」，因此友善環境早已成為大春煉皂的基因。而「做不到就不要講」以及「不誇飾」，則是在與消費者溝通時謹守的準則。

李國榮笑著舉自家一款「彤顏檜木」淨顏皂為例，文案構思寫「千年檜木」，他立刻質疑：「我們是有哪個東西用到千年？」他強調：「我們對文案審核很嚴格，都會請研發一定要看過，要符合政府規範，內容不要太離譜。」

▲李國榮強調，實體店裡工作人員秉持著「三不原則」服務消費者。葉俊宏攝影

策略4：「店員友善」收穫好評

「三不原則」也是實體店工作人員的「最高指導原則」，他要求員工：「對客人不要太誇張的禮貌，就是讓別人覺得我們是很友善的店家，盡量做溝通，但不強迫推銷。」李國榮表示，自己經常聽到消費者反饋或看到Google商家評論大春煉皂的「人員素質好、很友善」。

▲大春煉皂透過與不同品牌合作拓展客群。圖右為搭配大稻埕城隍廟「誕隍祭」的活動推出的特別商品。葉俊宏攝影

跨界拓展客群 推出「微笑春友季」

「百年皂業」的光環，為大春煉皂帶來不少共同開發商品的邀約，包括：國家兩廳院、臺中國家歌劇院、國家美術館、臺北市政府觀光傳播局、Ferrari法拉利、Audi奧迪、中華航空、釜山影展、金馬獎、加拿大服飾品牌Roots、頂級日本溫泉旅店虹夕諾雅、博客來、花生家族等，都與大春煉皂聯名或冠名，合作開發商品。

對此，李國榮認為「很幸運」，「歷史是滿重要的一個關鍵，畢竟臺灣要找到像我們這麼歷史悠久又有品牌的廠商不多。」

▲因為Logo是一張微笑的人臉，大春煉皂每年也會推出「微笑春友季」的活動，提醒消費者要微笑。大春煉皂提供

此外，大春煉皂每年也會推出「微笑春友季」的活動，因為Logo是一張微笑的人臉，每年5月大春煉皂會規劃不同的活動，提醒消費者要微笑。今年大春與臺灣僅存的鉛字行「日星鑄字行」合作，搭配大稻埕城隍廟「誕隍祭」的活動推出特別商品，透過共同曝光達到宣傳效果。

大春煉皂的諸多操作，讓品牌再度為消費者所知悉，代工與品牌營收的占比，從原本的9比1，挪移到7比3。李國榮語重心長地說：「百年基業不能斷在我手上，就是扎扎實實一步一步地走，要做到下一代願意接手才重要。」

臺灣大型連鎖賣場諸如：全聯、愛買、家樂福等，架上琳琅滿目的香皂，隨手挑幾款，也許都出自臺灣百年香皂大廠「延春生技」。而旗下的自有品牌「大春煉皂」，近年來更成為臺灣極具代表性的伴手禮，且受到包括：金馬獎、加拿大服裝品牌Roots、頂級日本溫泉旅店「虹夕諾雅」的青睞，攜手合作開發跨界商品，足見「大春煉皂」悠久歷史傳承下的優良品質。

▲「大春石鹼」開始於日治時代的1923年，是當時臺灣肥皂業龍頭之一。大春煉皂提供

第一代：李水土承接日本職人製皂工藝

日治時代的1923年，日本人井上權七與另外三位日本人，以及一位臺灣人，一起創辦了「臺灣石鹼合資會社」，並以「大春石鹼」之名銷售洗滌肥皂，成為臺灣肥皂業龍頭之一。「大春煉皂」現任品牌總監李國榮表示，根據資料顯示，早期臺灣的肥皂品牌多與井上權七有關聯，井上權七因而被稱為「石鹼の權威者」，可說是臺灣肥皂的權威。

▲大春煉皂位於迪化街的旗艦店，左面的牆鑲嵌著一塊塊的香皂。大春煉皂提供

1950年，日本人離臺後，當時唯一的臺灣股東李水土、也就是李國榮的爺爺順勢接手。李水土謹守「與土地共存」的原則，承接日本職人製皂工藝，當時也開發了一些以大春為名的周邊商品，如：牙粉、杯子、帆布袋等。李國榮形容當時的盛況：「在街坊鄰居中，買東西時報上『大春』的名字還可以賒帳，因為不久就會有人去結帳。」

▲大春煉皂迪化街旗艦店牆上鑲嵌的香皂。葉俊宏攝影

第二代：李威信接手全力做代工

1979年，李國榮的父親、大春第二代李威信接棒。由於一個人經營家業，時間緊湊，只好先放掉品牌，全力做代工，「所以中間大概斷了快40年，品牌名稱已經洗得差不多了。」雖然大春的名號逐漸鮮為人知，但也因為以代工為主，許多五星級飯店都成為當時的主要顧客。

儘管代工穩定，但隨著各大品牌興起，市場上百家爭鳴，肥皂市場逐漸殺成紅海；加上中國低價競爭，不少飯店旅館將訂單轉至中國，公司的事業也受到衝擊。李國榮表示，代工訂單主要就是看價格，臺灣市場就這麼大，加上公司當時尚未取得ISO22716認證，不太可能拓展臺灣以外的海外訂單。

▲「大春煉皂」第三代暨品牌總監李國榮。葉俊宏攝影

第三代：李國禎、李國榮兄弟以數位化開啟整頓

李國榮的大哥李國禎，於2005年接手事業成為第三代執行長。儘管有心變革，卻非一朝一夕所能竟功，李國禎依舊以代工為主，但決定將餅做大。觀察了大約一年之後，他決定展開企業的數位化。

早年企業經營都是紙上作業，李國榮描述道：「早上接電話、出單，下午將資料全部在寫本子上，基本上等於是上班半天，下半天都在記錄。」李國禎認為這樣太沒效率，並非有效率的經營方式。

因此，「E化勢在必行。」開始時，卻受到不小抵觸。李國榮回憶員工的反應：「你要我用電腦，我就不用，我就用寫紙本的方式。」因為這些資深員工對工作瞭若指掌，「他們很厲害，紙本都超厚的，找資料隨便翻就翻到了。我大哥說他們比電腦還精確。」

但過度仰賴人力，結果必然是「客戶就只能這麼多」，每個人也許可以應付一本資料，如果變成三本、四本怎麼辦？李國禎知道問題的癥結在於，企業過去有一段艱苦歲月，老員工是陪父親一起走過來的，情感上難以割捨。但數位化的腳步刻不容緩，李國禎只好以自己的去留和父親攤牌。

雖然李威信十分不捨，但最終「辦公室全部清空」。經過數位化整頓後，代工業績成長約三倍。「這件事情不改的話，我們不會成長到現在。」李國榮認為，數位化是一個正確的決定。他細數大春變革的過程：

1.系統建置：企業E化提高經營效率

大春當時的數位化，主要是導入進銷存系統以及客戶資料的建構。李國榮形容：「以前訂單成箱，堆得跟山一樣高，想要找一筆2003年的資料，可能每個人都得到箱子裡面去翻，但不可能每一筆都有紀錄。」系統導入後，透過輸入關鍵字，立刻可查詢，搜尋資料變得更快、更有效率，服務的客戶量也變多，且可快速掌握客戶過去的脈動。

此外，系統化前，接了訂單，客戶需要什麼產品，可能還要去現場看；系統化後，可以精準掌握庫存量，對於製程也起到管控的作用，客戶要什麼產品，庫存足夠就可出貨，不夠就趕快生產。

系統化對於工作交接也有很大的幫助，不用擔心人員離職；而無紙化也更為環保，不必擔心資料沒有地方放。

▲第二、三代持續的設備升級以及數位化，讓大春煉皂得以傳承百年。葉俊宏攝影

2.設備升級：提升品質滿足客戶需求

除了企業E化，工廠也更新機器與設備，以提高產能。先前的設備較陽春，生產速度比較慢，且品質較不理想。全部改成新的設備後，生產速度增快且品質更加穩定，也帶動了業績的成長。

而為了因應時代改變，產品的包裝上也更多元化。李國榮表示，代工其實也需要多元的包裝讓客戶選擇，有些要紙盒、有些要收縮膜、有些要用保鮮膜，工廠都陸續購進相關機器，以滿足不同客戶的需求。

3.取得認證：拓展海外代工市場

為了拓展國際市場，大春煉皂也逐年取得認證，今（2023）年升級到國際標準的ISO22716認證，「這個是屬於化妝品工廠的等級，對於國際的一些客戶來講，會更有說服力。」李國榮表示，在製程上，希望逐漸達成與國際接軌的目標，未來有機會接國外訂單。大春最近也透過參展接觸國外買家，盡全力發展日本的市場，希望能在國際市場上被看見。

▲今年，大春煉皂成立「中華民國友善再皂協會」，不少知名飯店攜手回收香皂再製，提供公益團體。大春煉皂提供

4.盡社會責任：成立「友善再皂協會」

「大春煉皂」是百年品牌，時至今日都還能在一些古物店裡被找到，這與第三代接班人再度拾起「大春煉皂」之名，開創品牌之路不無關係。「這幾年很多人在網路上貼一些照片給我們，詢問製作的年代。我很驚訝竟然還能看到這麼早期的商品。」

李國榮笑著說：「可能是爺爺有保佑吧！」

▲「對人、對地皆友善」的核心理念，是「大春煉皂」成為百年品牌的重要關鍵。葉俊宏攝影

而企業「對人、對地皆友善」的核心理念，更是重要關鍵。李國榮說：「爺爺總是告誡父親，我們的產品是每天都在使用的，所以對這個環境要有一個責任。」大春煉皂品牌Logo的微笑人臉，也傳遞著這樣的意象。

曾經有一名女士在母親過世後，特別到大春煉皂位於迪化街的店面裡，給了李國榮一信封，裡面還放著一張泛黃的黑白照片。原來這位女士的母親曾是大春煉皂的員工，她在信中表示，在大春的日子，是她人生中最快樂的一段時光。這位女士認為將照片留給大春會是母親的遺願，相信母親會贊成這個做法。「我看了好感動，我爺爺一定是做了什麼對的事情，才會讓她這麼懷念。」李國榮說。

為了延續企業自爺爺以降所堅守的理念，大春煉皂今年成立「中華民國友善再皂協會」，與圓山、W Taipei、璞旅集團、喜來登等知名飯店攜手，希望能回收香皂，再製後提供給有需要的社福機構、公益團體。

李國榮表示，飯店、旅館使用過的肥皂沒有妥善處理的話，就成為廢棄物。受到國外非營利組織Clean the World的啟發，大春煉皂透過自己製皂的專業，希望能多做一些努力，多盡一些社會責任。

找出適合自己的創業標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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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2023年12月13日 12：00～14：00

地點：台北市信義區信義路五段一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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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期本欄目推出的是阿丹的「快樂養雞農場」攝影實錄。這100隻蛋雞已堂堂邁入第五個月大。

如今，小雞們已經長出了成年的羽毛，即使最近天氣越來越冷，也不用擔心保暖問題，因為牠們足以自己禦寒了。

從畫面上，可以看到小雞們有不同的品種和顏色，且隻隻健康活潑。相較於住在「格子籠」裡的大規模飼養雞，這些放牧在戶外，可以散步、晒太陽的小雞們實在太幸福了。

本期還有一大亮點，畫面中手裡拿著乾麵包餵雞的，正是難得露面的阿丹太太。通常阿丹和太太會用雞飼料和花園裡的蔬菜來餵雞，除了葵花籽、蘋果、南瓜等點心外，乾麵包屑也是小雞們額外的款待。此外，阿丹還在做堆肥，這樣小雞們就可以在裡面挖蟲子吃。

這些蛋雞何時可以下蛋呢？阿丹說：「快了！」

3個台灣「主要零售業別商品結構」新情報news！

💡 實體復甦影響整體零售業商品銷售結構：服飾鞋襪、餐飲服務銷售佔比增長顯著，3C商品、汽機車、食品佔比下滑

💡 量販、免稅店、美妝藥局、電商銷售品類多元化：量販店銷售商品CR3降幅最大，電商CR3指標寫下新低

💡 百貨、超市、便利商店銷售結構相對穩固：百貨業餐飲銷售佔比&便利商店食品銷售佔比雙雙突破歷史新高

2022年台灣整體零售業銷售額年增7.4%至新台幣4.28兆元，銷售佔比TOP 3商品類型與2021年相同，分別為食品(19.0%)、汽機車&零件(16.2%)以及服飾鞋襪(11.3%)。不過，在消費力道回流實體通路、疫情後民眾生活型態轉變等因素影響下，各類型商品銷售佔比迎來幅度不一的漲跌走勢。

例如服飾鞋襪類商品受惠於免稅店銷售增加帶動，於整體零售業中銷售佔比年增0.9個百分點至11.3%，為2022年增長力道最為顯著的商品類別；餐飲服務在百貨公司與免稅店銷售提升推進下，銷售佔比年增0.4個百分點至2.3%；此外，非酒精飲料&即飲乳品、家具/廚具/寢具/清潔用品、珠寶首飾、寵物&水族用品銷售佔比與2021年相較亦均成長超過0.2個百分點。另一方面，3C資通訊商品、汽機車&零件、食品、運動器材&娛樂用品等品項銷售佔比與2021年相較出現較顯著下滑，跌幅介於0.3%至1.1%間。

進一步觀察代表各通路「商品結構集中度」的前3大銷售商品類別合計比例指標(TOP 3 Concentration Ratio, CR3)可以看到，與2021年相較，量販、免稅店、美妝藥局、電子商務銷售品類集中度降幅較顯著，顯示上述通路中銷售商品結構趨於多元化&分散化；而百貨、超市、超商等通路銷售商品CR3水準相對穩定，反映出消費者於上述通路中展現出較高的特定商品採購慣性。

未來流通研究所定期彙整台灣「主要零售業別商品結構」年度數據，以基因圖譜方式呈現各業別核心銷售商品組成。調查範疇涵蓋整體零售業、綜合零售業、百貨業、超市業、超商業、量販業、免稅店業、美妝藥局業及電子商務業等，並進一步結合TOP3商品集中度指標(CR3)進行分析，以掌握各零售通路別於疫情後復甦期間的銷售趨勢關鍵變化。

實體復甦影響整體零售業商品銷售結構：服飾鞋襪、餐飲服務銷售佔比增長顯著，3C商品、汽機車、食品佔比下滑

2022年台灣零售業銷售額達新台幣4兆2,815億元，與2021年3兆9,855億元相較成長7.4%，龐大的規模基期意味著各類型銷售商品中每一個百分點的變化，即代表著高達428億元的市場版圖變動。

2022年整體零售業銷售佔比TOP 3商品類型為食品、汽機車&零件以及服飾鞋襪。其中長期位居首位的食品銷售佔比在2021年大幅成長3.8個百分點的基礎上，2022年小幅下滑0.3個百分點至19.0%，但仍遠高於2019年疫情前15.5%的佔比水準，反映出疫情期間興起的食材囤購消費趨勢正逐步回歸常態化。

位居第二的汽機車&零件類商品，銷售佔比與2021年相較下滑0.5個百分點。受車用晶片短缺導致車源匱乏影響，2022年全台新車(含營業&自用)領牌數年減4.5％至42.97萬輛，不僅降幅創下2012年統計以來新高，領牌數亦為2015年後新低。前十大車輛銷售品牌中，僅Hyundai銷售規模正向成長。但值得一提的是，2022年Tesla新增掛牌數年增108.2%至11,521輛，成為首家銷售跨越萬輛的電動車品牌。

排名第三的為銷售佔比年增0.9個百分點至11.3%的服飾鞋襪類商品，為2022年銷售佔比增長最為顯著的商品類別。本次調查銷售中以免稅商店及電子商務服飾商品銷售佔比增長最為顯著，反映出疫情管制措施解除後，民眾外出頻率與社交場合增加等生活型態的轉變。

另一方面，涵蓋多項商品類別的3C資通訊商品為2022年銷售佔比下滑幅度最為顯著的類別，合計銷售佔比自2021年8.1%降至2022年的7.0%。根據經濟部產業通報指出，2022年受疫情後遠端視訊相關設備需求減少及消費型電子產品買氣偏弱影響，導致銷售規模降低，銷售佔比亦同步變動。其中電腦&攝影周邊設備於整體零售業銷售佔比年減0.5個百分點、通訊產品&配件年減0.4個百分點、電子遊樂器&遊戲軟體年減0.2個百分點。本次調查中以電子商務的3C資通訊商品銷售佔比自34.0%降至28.3%、年減5.7個百分點最為顯著。

量販、免稅店、美妝藥局、電商銷售品類多元化：量販店銷售商品CR3降幅最大，電商CR3指標寫下新低

與2021年相較，量販賣場、免稅商店、美妝藥局及電子商務通路中，銷售佔比前3大商品合計比例(CR3)出現較顯著下滑，反映出上述通路銷售商品結構趨向多元化&分散化。

例如長期擔任食品及日用品主要販售通路的量販賣場，做為銷售主力的食品類商品銷售佔比自2021年的53.6%降至2022年的49.9%、家電類商品亦自8.1%降至6.9%，與此相對的則是藥品&醫療用品、汽柴油、珠寶首飾、住宅裝修材料、電腦&攝影器材及周邊、寵物&水族用品銷售佔比的提升，反映出大型領導業者應用大坪數實體通路優勢，積極建構「一站式購足」服務特徵的產業發展趨勢。

美妝藥局雖然目前仍以彩妝保養及藥品醫材銷售佔比遙遙領先，但商品結構亦快速走向多元化，與日本藥妝店發展脈絡相當類似，包括家具/廚具/寢具/清潔用品、食品、書報文具及隱形眼鏡等商品銷售佔比均逐年提升，其中食品類銷售佔比已達16.8%，躍居藥妝零售業第三大銷售品項。

電子商務2022年CR3僅45.1%，年減4.5個百分點，取代免稅商店成為本次調查中商品集中度最低的通路型態。反映出在大型綜合電商企業領軍及突破實體展示空間的優勢基礎上，電子商務已成為銷售商品結構最為分散多元的零售通路類型。

百貨、超市、便利商店銷售結構相對穩固：百貨業餐飲銷售佔比&便利商店食品銷售佔比雙雙突破歷史新高

不同於量販、電商、藥妝店等通路商品結構走向多元化的發展趨勢，百貨公司、超級市場、便利商店則展現出相對穩固的銷售品類結構，反映出消費者於上述通路中展現出較高的特定商品採購慣性。不過，在大型指標性業者的競爭策略引導下，部分通路仍展現出具差異化的商品銷售特徵。例如百貨業餐飲銷售佔比&便利商店食品銷售佔比雙雙突破歷史新高，反映出疫情後實體零售通路消費復甦的顯著趨勢。

①實體消費場域人潮回流，餐飲銷售成為百貨業人潮集客關鍵要素

近年百貨業者積極藉由擴展餐廳招商與美食街布局吸引消費人潮，餐飲服務已晉身百貨業銷售佔比第二高的商品類別，部分百貨業者更依據商圈消費特性，調整美食街營業時段吸引人潮駐留，突破傳統經營框架。例如SOGO忠孝店看準通勤族早餐需求，位於B1的美食街輕食區提前至上午9點開始營業；鄰近捷運轉運站的統一時代百貨，自上午7點半起營業「早餐一條街」；新光三越台北信義新天地配合信義商圈獨特的夜間經濟特色，首創結合美食與餐酒館的「深夜食堂」，許多餐飲品牌營業至午夜12點；即將改裝的新光三越台北車站站前店，規劃與地下街商場連通搶進早餐商機；遠東SOGO CITY大巨蛋規劃配合夜間賽事與活動，將部份餐飲品牌營業時間延長至午夜；2023年甫開幕的大直忠泰樂生活，將高達30%的商場面積做為餐飲使用；環球購物中心2023年進行的春季改裝中，高達80%的新櫃為特色餐飲品牌；竹北遠百店則以客家風格大街集結逾40個美食生活品牌做為獨特營運優勢等。

②疫情後便利商店鮮食&低溫即食品回暖，「鮮食供應鏈」成為關鍵戰場。

2022年疫情管制措施放寬後，通勤&實體消費人潮回流，鮮食&低溫即食品重新成為便利商店主力成長品類。統一超商(7-ELEVEN)近年積極投入鮮食新品及聯名商品開發，近三年鮮食銷售規模增長約百億元，2023年總體鮮食銷售規模目標達400億元。近年亦引進多家知名品牌冷凍調理食品上架販售，並於2022年擴展「OPEN NOW」便利快超市，應用門市串接外送服務以拓展生鮮品到宅消費商機。全家便利商店亦鎖定具備高頻消費優勢的「即食型自有鮮食」做為塑造差異化的主要戰場，全家葉榮廷董事長指出，2023年全家泛鮮食營收比例首度突破30%，成為疫情後成長力道最為顯著的商品類別。目前全家已投入百億元強化鮮食供應鏈基礎建設布局，同時加速導入門市調理機台及冷凍冷藏設備等，目標2023年創造出50款銷售逾億元的鮮食商品。

合辦「腹有詩書氣自華：青年詩人×青年書家交流展」的蔡孟宸與何維剛，做為曾經不熟的學長學弟，後來是如何重新連繫？而在人文式微的當代社會，舉辦展覽的用意為何？帶著最深切的疑問，來到蕙風堂這裡，靜靜傾聽。

走進臺灣師範大學對面的蕙風堂宣紙圖書部，偌大的店面因為擺滿各種各樣的書法字帖和相關用具而略顯侷促。在走道裡擠上十餘步，穿過書牆與書架，能看見左側被書架與桌椅隔起的小徑，小徑前頭彷彿若有光。再行數米，走入光源，才抵達店內另闢的藝廊，那是書畫家開設展覽的小小天地。

在這裡見到了蔡孟宸。這位早上剛獨力布置好整個展間的策展人，一身黑，短髮俐落。他把絨質西裝的袖口捲起，呈現一種柔軟而幹練的姿態。溫和的眉宇，搭配黑框眼鏡圓滑的弧線，一雙關懷人文的眼睛。

正和他並肩談話的人，是何維剛。直條紋襯衫、一襲黑色西裝、略為方正的橢圓黑框眼鏡，配著牛仔褲與棕色扁帽。爽朗的笑容，混搭學者的嚴謹與詩人的不羈。

礙於工作，不得不打斷眼前的畫。置身在兩人催生的「腹有詩書氣自華：青年詩人×青年書家交流展」（以下簡稱「腹有詩書氣自華」），訪談開始。

「腹有詩書氣自華」吸引許多附近的師大學生前往觀摩。李彥霖攝影

問起初識時光，結果兩人沒甚麼印象

欲知兩人為何攜手合作，好奇的觀眾自然想聽他們從頭說起。身為中正大學中文系的學長學弟，當初彼此的相處情形如何？「啊，這個是黑歷史。」何維剛笑著脫口而出，接著緩緩而道：「其實我大學在中正不太適應那個學校，大概就是很不社會化。我到現在其實也不是一個非常社會化的人」。

大學時期與人群疏離的何維剛，把更多時間放在網路上。不是打電動，是學寫古典詩。當時一些詩人因為大專青年聯吟大會停辦，就在網路上成立「網路古典詩詞雅集」，以延續相互砥礪的學詩環境。何維剛那時候在網站認識的許多青年詩人，包括他自己，都是現在天籟吟社的骨幹成員，而天籟吟社是這次展覽的主辦單位之一。

蔡孟宸非常專注聆聽，不時發出恍然大悟的聲音。在蔡孟宸好奇追問下，何維剛陸續談了許多他大學時候的生活，但是關於坐在對面的蔡孟宸，除了「他大我兩屆」、「我們在系籃打籃球」這兩件事實陳述之外，再聽不到更飽滿的內容。

不行，兩人初識的歷史性時刻不能如此貧瘠。似乎看穿我沉默的失落，蔡孟宸悠悠地說：「我對維剛的印象其實也是很妙，我真的就只記得他在球隊時候的樣子。」

原本並不太熟的蔡孟宸與何維剛，雖然後來都繼續在中文領域深造，也因為學術關懷與職業選擇的不同，讓他們大學畢業後將近20年幾乎沒有交集。但中文系也就這麼小，願意持續耕耘其中的人們總會互相默默關注。

蔡孟宸坦承：「因為你會覺得彼此惺惺相惜嘛！」「其實很不容易，就是你能夠持續，沒有放棄走條路我覺得都很不容易，最後就真的會珍惜這些人。」何維剛感慨地應和著。

有些緣分，需要歲月來釀。而當初的錯身，也許只為再次重逢。

圖說：渡臺名家丁治磐自書詩墨跡，展於「腹有詩書氣自華」。李彥霖攝影

整理家藏書畫，是兩人重新連繫的契機

去年年初，臺灣大學中文博士畢業，在中央研究院中國文哲研究所擔任博士後研究員，一邊尋找大學教職的何維剛（現已為臺灣師範大學國文系助理教授），有感於家族成員日漸凋零，開始在臉書上記錄家族故事，也藉此整理和考證家族的書畫藏品。

何維剛其實是「渡臺第三代」，以1949年跟著國府渡臺為第一代算起。渡臺後大伯何秉倫曾任第一屆立法委員，六伯何秉仁透過自學最後當到高等法院法官。當時家中有政界和法界人士時常出入，並以書畫署名酬贈。因緣際會下，六伯留下許多來自渡臺第一代文人巨擘的珍稀墨寶，目前都由何維剛收藏管理。

「他的那些收藏，都是我們這邊一直不斷地在提到的名頭。就是那些大名鼎鼎的，像是王壯為呀、莊嚴、劉太希呀，那個渡臺那一輩的。我一看到當然是眼睛一亮呀！因為我平常都是在接觸這些東西。」蔡孟宸滔滔不絕地敘述當時在臉書看到何氏家藏的心情。

父親蔡明讚是書法家，從小在父親的書法教室裡學寫毛筆字的蔡孟宸，高中畢業的暑假又隨父親好友薛志揚學習篆刻。雖僅短短半年，但已深深埋下他後來研究篆刻、書法理論和美學理論的種子。於是中正中文博士畢業後回到臺北，師事書篆名家薛平南，而一邊在社區大學和大學院校書法社擔任老師，一邊以青年篆刻家、策展人、藝評家與《書法教育》月刊總編輯的身分在書篆界行走。

因緣醞得恰到好處。於是蔡孟宸聯繫上何維剛，傾囊相授有關書畫的專業見解。也是蔡孟宸的提議和統籌，今年7至8月以何家藏品舉辦了「民國憶往：渡臺名賢書跡展」。何維剛坦言，這個展覽背後是對「我是誰」的一種追問。

至於我們能從先人那裡承接甚麼？則由「腹有詩書氣自華」來尋索。

寫詩和寫字，其實不用壁壘分明

問起分別在書篆界和古典詩界饒有成就的兩位青年，為甚麼會想舉辦交流展，蔡孟宸解釋：「就是因為我們兩個都很清楚地去知道，現狀就是呢，寫詩的人，不寫字。寫字的人，不作詩。可是這個在我們的上上一輩，應該說渡臺第一批的那一輩人，是稀鬆平常。就是對他們來講，寫字與作詩是基本能力。」眼角餘光裡，何維剛頻頻點頭。

本次青年詩人×青年書家交流展，何維剛邀請天籟吟社和學院內外詩人各10位，以「臺灣地景」為題賦詩兩首；蔡孟宸再依此聯繫30位屢獲大獎的或是網紅的青年書法家，分別書寫其詩。同時，也陳列第一代渡臺名賢丁治磐、劉太希的自作詩墨跡，以彰顯「詩書兼備」的文人傳統。蔡孟宸說他希望藉由這樣的相互激盪，帶給所有參展的青年詩人與書家，包括他們自己，一個自省和自勉的契機。

展覽題目「腹有詩書氣自華」，出自於蘇軾〈和董傳留別〉詩。蘇軾以詩人之眼，照見董傳不為敝陋衣衫所掩的內蘊大美。

問起命名深意，蔡孟宸侃侃而談：「因為其實我覺得東方的文明，不管是詩、書、畫，它最終看重的是你個人氣質。不管是歷代所有的書論、畫論、詩評，全部都是。」不贊同當代書法習慣只追求外在形式的現象，他強調：「我們一定要推廣的事情是，作詩或寫字最終都回到你個人所謂的修養昇華」。

蔡孟宸忽然顯得難為情，對學弟笑說：「可是其實維剛你一定知道，就是『腹有詩書氣自華』這個『書』，其實不是指書法……」未等學長說完，何維剛連忙擺手笑稱：「這個沒關係」、「那個不是重點」、「重點是後面的『氣』」。

秉持強調內涵的宗旨，蔡孟宸雖知很多觀眾會想去看詩人或書家的資歷、頭銜，但掙扎許久還是決定隱去這些。「讓作品說話，就好」。

繼往開來任重道遠，但求不負我心

「我覺得最重要的關懷，就是『為往聖繼絕學，為亂世開太平』。」談起如何定位身處人文式微時代的自己，何維剛引用了這句宋儒名言。那兀立的姿態，是挺於世風的文人傲骨。

他說起一個故事。以前師大國文系教授魯實先，因為精於史學、曆學、小學而被譽為「三絕」。等到魯實先過世後，他的學生曾說：「魯先生有三絕，有我在，就不絕。」一旁的蔡孟宸由衷讚嘆。

不過這份繼往開來的宏大使命感，與好高騖遠有所區別。

其實，蔡孟宸從父親手中接下編務的《書法教育》月刊，已有37年歷史。而何維剛所處的天籟吟社，更於去年剛過百年大慶。問到這場展覽對於合辦的彼此具有甚麼歷史意義，何維剛坦承歷史不是他最著意的點，太過強調反而容易成為包袱。

蔡孟宸深表認同。博士畢業後他一直在思考自己能為社會帶來甚麼？做甚麼最有意義？他雖然深切知道所選擇的書篆在當代並不討好，但也因此更需將火種傳續下去。而他能做的，「就是把我父親留下來這些很好的資源，做一個好的發揮。」

何維剛接續解釋：「我覺得可以更簡單來說，我們只是老師教我們怎麼做，我們就繼續這樣子做。」接著他聊起被陳文華老師帶進天籟吟社的回憶，也想起張夢機老師在作詩與做人方面對他的身教啟迪，接著若有所悟地說：「傳承的不是歷史，不是那個一百年」，而是老師的精神、和學生互動的情誼。

與何維剛的關懷呼應，這些年，蔡孟宸帶著從父親和老師那裡學到的為師風範，用耐心和鼓勵在社區大學教老人家，在大學書法社教年輕人、教臺灣人、教外國人，因為他覺得「這個東西是有魅力的。漢字、書法、文學、詩詞，超級有魅力。」蔡孟宸笑說：「我每天都在想這個到底怎麼救……死馬還是要醫呀！」

佩服學長的思考與實踐，何維剛又分享一個故事。五四時期，很多學生都不去上課，跑去街頭抗議。當時北大中文系教授黃節就寫了一本《漢魏樂府風箋》，他要藉此把漢魏樂府解釋清楚。因為他覺得漢魏樂府有一種治療人心的作用，如果學生聽懂了，他的心就能得到救贖。然後等到學生出社會，也可以去救贖其他人。

「我覺得這個某種程度上是一個童話，但是某種程度上是一種志業。」

最後，何維剛說：「未來很難講。我們只要把手邊的事情做好，然後不負我心，『有我在，就不絕』，那就好了。」

「真的真的，這句結論下得好。」蔡孟宸點頭如搗蒜地聽，徒留我心底的漣漪，久久難平。

「腹有詩書氣自華：青年詩人×青年書家交流展」展覽資訊

展期：2023/11/24（五）～11/30（四）

地點：蕙風堂宣紙圖書部藝廊（臺北市大安區和平東路一段121號B1）

主辦：臺北市天籟吟社、《書法教育》月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