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學生來說,好不容易暑假終於來臨,台灣和美國的時差在接下來兩個月不會成為看王建民投球的障礙了。不巧的是,王建民在這個時候受傷,讓許多人的計畫趕不上變化。
暑假看球計畫泡湯
在經過足科權威Philip Kwong醫師的檢查後,確定王建民大概需要8到12個星期恢復,他今年大半個球季就這麼報銷了。除非他能用最快速度回到球場,在8月下旬開始投球,這樣也許還有兩到三次機會在小聯盟進行復建比賽。如果拖到9月才能回到棒球場,該時小聯盟比賽都已結束,對王建民來講並不是最好的狀況。
另外一個問題是:如果他需要缺席將近三個月,到時候還有沒有上場的必要?這就要看看洋基沒有他會怎麼樣了。我們可以用「替代水準球員」(replacement player)的觀念來分析王建民的影響。所謂的替代水準球員大約是球隊在缺人時可以從小聯盟叫上來打工的球員水準,不是什麼明日之星,是那種遊走各球團打工的浪人。如果一整支球隊都是由這種水準的球員組成,一整季下來大約是44勝118敗左右。二次大戰後最糟的球隊是成立第一年的1962年紐約大都會隊,他們的成績是40勝120敗,剛好0.250的勝率,差不多就是這樣的水準。王建民去年的貢獻大概是比一個替代水準的先發投手多贏七場球到八場球之間,這個數字跟他的19勝雖然有關係但並不是完全相關。投手的勝投是投手以及所有隊友攻守的共同努力,這裡談的是投手個人比替代水準球員多出來的貢獻。今年球季已經進行了五分之二以上,如果洋基換上的是一個替代水準的球員,以王建民去年的表現來看大概球隊會少掉3到4勝。
洋基隊今年不樂觀
3到4場看起來不多?如果洋基能如季初時的預測,有很好的表現,整季可以拿下90幾場勝利,少掉3、4場大概還有90勝,今年或許還可以一搏。但是球季進行到6月初洋基都只是一個五成勝率的球隊,6月中雖然有一段球季最長的7連勝,不過大部分的對手是戰績不佳的國聯球隊。以現在的情況來說,洋基在王建民不受傷的情況下能拿到90勝已經很不錯了,在他受傷之後大概最多是86勝的球隊。雖然洋基在2000年以87勝就拿到東區冠軍並進而拿到世界大賽冠軍完成三連霸,但是那一年他們是進入季後賽的8隻球隊中勝場數最少的球隊,甚至連兩隻外卡球隊贏的球都比他們多。這種事情不太可能再發生了。
最好的情況是當王建民在9月能夠歸隊時,洋基還沒有完全放棄季後賽的希望,這會給他一些復健的正面動機。事實上,明年的薪水就已經可以是動機了。以王建民對球隊的重要性來說,也許明年不至於被減薪。雖然他今年缺陣很久,不過明年他的年資也上升,這兩個因素對薪水的影響是會互相抵消的。台灣許多球迷關心的長期合約在這個傷之後暫時又毋需考慮了,洋基大概要到他上自由市場前一年,才會依據那時候王建民的狀況及該時的先發投手陣容來決定是不是要給他一個長期合約。之前討論他有沒有進明星賽的可能,現在看來也都是沒有意義的了。
在這個受傷的過程中,洋基的教練並沒有做錯什麼事情。他上來打擊的時候才投了5局71球,球隊正在領先中,即使那一局得不了分也沒有太大的關係,所以任何人當教練都不會把他換下去,而會要求他觸擊以推進壘上跑者。大家都知道他揮棒是打不到球的,所以最好的狀況是他犧牲觸擊推進隊友,然後他自己回到板凳上休息。沒想到出來的是最糟的結果,他的觸擊差到讓隊友出局,自己反而站上了壘包。最後的結果大家都知道了。從他跑上二壘的樣子所有的人就可以看出他的跑壘完全不行,比許多青棒、甚至青少棒的選手還要生澀,不過理想狀態下他一壘、一壘往前推進不至於不行的。最後發生這樣的事情也只能說是天意難料了。今年他在薪資仲裁時雙方雖然沒有撕破臉,不過談得並不好看。預計明年他的經紀人應該不會再嘗試而會跟洋基提早簽下一年約以避開仲裁了。否則的話,這次他跑上二壘的鏡頭是可以被拿出來說明他缺乏運動神經(not athletic),大概值個幾十萬。
國聯是否較弱?
由於最近進行跨聯盟比賽,兩聯盟孰優孰劣的問題再度浮上台面。今年球季開始的時候,由於國聯有許多出色的年輕新秀加入,在投打兩部份的實力都有顯著的提升,有不少人認為美聯宰制跨聯盟比賽和明星賽的局面今年終於要被打破了。明星賽這種一場打完的比賽有很多運氣的因素參雜在其中,實力較強的也不是一定會贏。但是跨聯盟比賽所有球隊都要參與,比較能夠看出聯盟之間的消長。
結果?截至6月20日美聯以79勝59敗遙遙領先。我不敢用這個數字預言明星賽誰勝誰負,一場比賽變數太大,並不容易推斷。但是要談兩聯盟之間孰優孰劣,現在答案還是美聯。
失業潮開始
球季進行到現在,每隻球隊對於他們今年球季是否還有競爭機會多少心裡有數。這時候當然還是會有很多人判斷錯誤,要不然就不會每年有那麼多球隊應該賣出球員卻在7月的時候反而站在買方。有些人,尤其是有些球隊的老闆,現在不用擔心錯誤解讀自己球隊位置在哪裡。西雅圖水手隊就是這樣,他們迅速地把負責場上作戰調度的總教練和負責球員交易、組成一隻球隊交給總教練管理的球團領隊一起給開除了。在球季開始前我就不認為水手隊今年的「補強」有用處,不過他們會跌這麼慘多少也有點出乎意料。打成這個樣子是集體的努力,不是單靠教練或領隊的無能就可以達成這樣的效果。他們幾乎同時被開除是應該的。
另外一個最近引起爭論的是紐約大都會隊的教頭,也是曾經擔任過洋基隊長及教練的藍道夫(Willie Randolph)被開除。去年9月大都會隊從遙遙領先到錯失季後賽機會,可以說是近代球隊於短時間內崩盤最嚴重的案例。今年他們在冬天交易進來桑塔那(Johan Santana),被認為是冠軍的大熱門。兩個半月過後他們的戰績卻還在五成上下掙扎,跟洋基情況相當。若是沒有去年9月的大崩盤,藍道夫可能還有一次機會。結果在跨聯盟比賽作客天使隊的主場時,由球團領隊飛到西區告知他被開除的消息。藍道夫在前一個週末才詢問過他到底有沒有被開除的危險,球團要求他從東岸飛到西區,卻在第一場打完把他開除掉,讓他覺得非常不受尊重。對於這個事件,我只感覺到是大都會隊的領隊要找個替罪羔羊,而總教練是最適當的人選。沒有把手上的球員做最好的運用是總教練的錯,但是手上沒有足夠的好球員可以用不是他的錯。球員低潮、受傷是球賽的一部份,這些事情如果要找人負責,領隊的責任無論如何比總教練大,領隊必須要為這些狀況做準備,而不是指望總教練變魔術解決問題。藍道夫應該要得到他應有的尊重,真正該下台的是領隊米那亞(Omar Minaya),不是藍道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