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久以來,許多人移居國外開創新生活,在不同的環境裡有不同的境遇,也創造出截然不同的成就,無論男女,在異國的發展也與祖國有想像不到的差異。
最近加拿大《星報》刊登了一篇〈為甚麼移民女性是更強的性別〉的文章,分析加拿大統計局的統計數字,發現第二代移民中,男女在社會上的成功率很不一樣,但很明顯的是女性比男性還要成功。父母出生在他國的第二代移民女性所賺的錢,遠高於父母出生在加拿大、受同樣教育的同代女性;而第二代移民男性的收入,卻比非移民男性低得多。
加拿大第二代移民主要來自中國、南亞和加勒比海的移民。不管是第一代還是第二代移民女性,特別是受高等教育的移民女性,更容易在自己選擇的新國度取得事業和生活上的成功,表現也不比當地女性遜色。
是甚麼原因導致這樣的男女差距?這主要因為女性來到異國,比男性更容易適應西方社會,而且也因為美國、加拿大更加「善待女人」。首先是性別歧視程度低,男女平等程度高。兩百年來的西方女權主義思想和行動史,根本上已改變了西方社會的機制。雖然仍然由男性主導社會,但是男女平等思想就像空氣一般,雖然看不見,但是感受得到。過去30年裡,女性取得從未有過的進步和成就,在教育、就業、機會等各方面,都和男性取得基本平等。許多女性組織又為女性權利護航,讓移民女性獲得更高的男女平等程度,如果接受這裡的教育,取得同等資格,她們沒有原先社會裡男女角色的羈絆,更容易實現自我。
其次,第二代移民女性在西方社會出生成長,認同西方社會的性別思想價值,沒有母親輩的傳統限制,所以自我解放、自我意識程度高,容易達到自己設立的目標。從幼兒園到大學的教育,男女平等思想是教育的基本理念,很少有人會貶低女孩子的志向。相反的,為了與傳統的男性主導思想鬥爭,很多學校社區都提供專門幫助女孩子的項目。在學習工作中有問題,也有很多方式可以得到幫助。
加拿大《星報》以印度移民Shauna Singh Baldwin的短篇小說《蒙特利爾,1962》,來證明女性來到西方的解放感及男性的挫折感。小說裡描述,一對印度夫婦移民至加拿大,錫克族的丈夫包著頭巾,顯得與主流社會格格不入,很難找到工作,因而極為苦悶;妻子則大膽地決定要丈夫摘掉象徵文化與傳統的頭巾,不剃頭髮,問題因此迎刃而解。該作家對男女在西方的差別狀態還有新解釋:在每個社會裡女性為未來負責,男性通常為保存文化和傳宗接代負責,所以女性容易適應新的環境;而抱持「祖國」文化的「男性」標準,卻是男人適應新環境的負擔。
華人作家Terry Woo的小說《香蕉男孩》也描繪了移民男性受到的壓力和壓迫。男性不但有中國傳統的負擔,也有西方文化裡的新壓力,所以要不是極為堅強,就是被壓垮了,如果第二代移民男性的父母具有非常高的「祖國」傳統,壓力就會更大;而女性「完全沒有這種壓力和壓迫」。在「祖國」社會裡,「男性的受寵拿到西方就成為負擔;女性原本不被看重,但現在反而自由,她們更可以自由地追求自己心裡的願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