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港自從去(2020)年6月底實施《香港國安法》以來,仗著「國家安全」為名,有理沒理,到處抓人。反正抓到以後,不難加上任何一條罪名,就如「煽惑」的罪名就如同當年中國的「反革命宣傳煽動罪」,隨便一句當權者不中聽的話,就是「反革命宣傳煽動」了。於是警方只要查閱這幾年來大大小小的街頭運動或網上言論,想抓誰就可以抓誰,用「以儆效尤」來製造寒蟬效應。
中共打江山、保江山的兩大武器是槍桿子與筆桿子,因此它的最大敵人也是對手的這「兩子」。香港民間沒有槍桿子,可是九七前香港長期的言論自由卻孕育著不少筆桿子及作為筆桿子平台的媒體。當年400萬香港人口可以養育400家大小媒體,被西方媒體視為奇蹟。然而隨著九七後中共統治的壓力與網絡的發達而導致傳統媒體的衰落。尤其在中共威脅利誘下,九七後留下來的傳統媒體還敢於抗拒中共壓迫的,只剩壹傳媒屬下的《蘋果日報》了。它也就成為中共打擊的首要目標。
無限上綱定罪黎智英
壹傳媒創辦人黎智英12歲從廣州偷渡到香港追求自由,當然了解共產黨的本質。當他事業有成創辦佐丹奴後,適逢1989年的六四屠殺,他的成衣店製作了不少印有北京學運領袖頭像的汗衫派發支持學運。過後他就創辦《壹週刊》來宣揚自由民主理念而得罪中共。佐丹奴無法在中國發展而出讓。黎便專心經營媒體,再創辦《蘋果日報》,並且帶動香港報刊的壹週刊化與蘋果化,但也樹立了不少敵人,包括政治上與行業上的敵人。尤其他的熱衷政治而被列為香港「四人幫」(黎智英、李柱銘、陳方安生、何俊仁)之一。
從九七前壹傳媒被黑幫搗亂到現在黎智英家門口被黑幫丟爆炸物,都是中共與香港黑幫的一脈相承。目前更有《國安法》將之合理化,黎智英可說在劫難逃,除非他放棄香港的陣地。
去(2020)年以來黎智英先後被捕4次,兩次是《香港國安法》實施以後。最後一次是12月2日,是根據第3次逮捕他時在不同地方搜索到的證物,以欺詐罪來逮捕,並由香港國安公署指定的法官來審訊。
黎智英什麼地方欺詐了中華人民共和國?原來在上次搜查他的辦公室時,發現他在與業主簽租約後,又有他的另一家公司也使用裡面的辦公室,後來也搬離。就是這樣小小的、非常常見的租賃事務構成他的欺詐罪,由《香港國安法》來審理?這不是殺雞用牛刀?真是最標準也最幼稚的欲加之罪,何患無辭。然後就以防止潛逃將他拘留不准保釋。
這樣一個雞毛蒜皮的事構成欺詐,還會為這種鳥事潛逃被通緝?這根本是國際大笑話。當局為了掩飾他們的無能表現,遂在12月11日再給他加控「勾結外國或者境外勢力危害國家安全罪」。然而黎智英去見美國政要都是前(2019)年的事情,《香港國安法》根本還沒有訂立,也沒有規定有追溯權。何況他不贊成美國制裁香港。於是當局給他下的罪,是追看美國國務卿龐培歐與台灣總統蔡英文的推特。如果追看就是勾結,多少人獲罪?包括至少中國外交部發言人、《環球時報》主編胡錫進都在追看。但是有權就有理,且看他們如何硬上綱來為黎智英定罪。
反送中定罪 何患無辭
然而被抓的不止黎智英。香港眾志前領導人黃之鋒、林朗彥、周庭也以包圍警總為名被捕判刑入獄,其中周庭更是第一次入獄,他們年齡23到26歲,判囚7至13個月。12月8日,8名民主派中人因涉七一遊行被警方拘捕。民陣召集人陳皓桓、最近辭職的民主黨立法會前議員胡志偉、立法會前議員朱凱廸、東區區議員徐子見等,指控他們「煽惑他人明知而參與未經批准集結」、「舉行或組織未經批准集結」及「明知而參與未經批准集結」等。
香港中文大學11月舉行網上畢業禮期間,有近百人在校內遊行,警方國家安全處也於12月7日拘捕8人,涉嫌參與未經批准集結,包括中大舊生楊子雋、觀塘區議員陳易舜及西貢區議員李嘉睿;其中3名被捕非中大生涉嫌觸犯煽動分裂國家罪,當中2人為16歲中學生。
至於法庭對參與反送中運動者的大大小小審訊則是幾乎沒有一天不在進行,只要包包裡藏了一些被懷疑可以作為攻擊性武器的,例如雷射筆、各式小刀與五金工具等,或對警察稍有不敬等都被檢控定罪。如果有法官為他們洗脫,這法官就要被黨報聲討。
更讓港人擔心的是12位逃亡台灣途中被攔截送中的12位手足還在中國受難,當局指派的律師連姓名都不肯說。如此鬼祟行事,目的又是什麼?
東方之珠淪為流亡之都
在這個情況下,能夠離開香港的就盡量離開香港。其中合法移民台灣的大增;申請英國海外公民護照BNO的人數也暴增,英國已經批准持此項證件的香港人可以在英國居住5年再在12個月內申請入籍。若干西方國家也都相應放寬,包括收容香港政治難民。
2020年11月30日,已經參與集體總辭表達抗議的前立法會議員許智峯,應丹麥國會議員邀請離港赴當地交流。隨後父母、妻子及兩名子女已乘飛機離港往丹麥。許智峯遂於12月3日在社交網站發表聲明,正式宣布要暫別香港,就此流亡,並退出香港民主黨,而他與家人在香港的銀行戶口也立即被凍結。許智峯是民主黨後起之秀,面臨當局9項控罪,如果不走,肯定難逃牢獄之災。前青年新政召集人之一,後被拔除立法會議員的梁頌恆也宣布已經流亡美國尋求政治庇護。
最小的逃亡者是年僅15歲的Aurora(化名),她是前(2019)年10.1示威在荃灣中槍的曾志健的女友。曾志健去年10月1日在荃灣遭警員實彈射傷,子彈碎片距離心臟只有三厘米,事後被控暴動及襲警罪;當日跑到健仔身旁大叫「救人先」的理工大學博士生亦被控暴動。Aurora終日生活在恐懼中而決定流亡。
香港從東方之珠淪為流亡之都,全部歸功於共產黨的統治。所以即使歐美武肺瘟疫流行,也阻止不了香港人流亡到彼處。
香港疫情掀起第四波
然而香港本身的武肺也掀起第四波,於11月中旬陸續爆發。這在世界也是少見。主要原因有幾個,最重要的是政治掛帥。如上所述,特府的精力都放在如何對政治異議人士的秋後算帳上,如何能夠顧及民眾最大福祉的疫情?自始至終都開放中國口岸,並且沒有進行嚴厲的檢疫措施,以致中國病毒不斷流入,而且在社區流傳而查不出源頭,當然也無法順藤摸瓜進行控制。
為了防疫所宣布的《限聚令》,禁止4人以上聚會、用餐。但是最根本是拿來對付遊行示威的民眾。民眾悼念7.21或8.31慘案及墜樓手足的獻花活動,均以違反《限聚令》紛紛被解散、被拘捕;反之,建制派的許多活動,警察視而不見,即使有人檢舉也沒有用。選舉需要延期,但是演唱會可以舉行以顯示防疫成績。
目前強制有病徵者、安老院舍員工及計程車司機檢測,然而事後最多新聞的卻是「舞肺群組」。這個群組多為愛國的有錢人,為了貫徹鄧小平的「舞照跳」,即使武肺流行期間,他們也不顧《限聚令》而夜夜笙歌。當然也不需要保持社交距離而影響情趣,終於在他們內部傳染後再傳到舞肺群組之外,包括高檔的私人醫院養和醫院也難逃此劫。
12月9日的香港《蘋果日報》報導:香港第四波疫潮的震央位於歌舞群組。自11月19日女富商吳汪靜宜成為首名確診者後,群組已有合計680人確診,占當日起確診人數約42%,亦是第三波疫潮重災區慈雲山的確診人數的三倍。確診者同步到過多個舞場,牽連超過140個處所,甚至已出現第7代傳播。
更有趣的是對「舞照跳」的一個統計數字。11月23日香港《蘋果日報》報導,舞肺男女患者的年齡差異引起關注,以灣仔Starlight Dance Club的26名確診者為例,10人為女性、16人為男性。
10名女患者平均年紀64.3歲,其中最老患者76歲,最年輕也有56歲,年齡分布較為平均;她們多居住於豪宅,如灣仔司徒拔道老牌住宅、南區碧瑤灣、紅山花園、西貢清水灣大廈,九龍塘大廈等。16名男患者平均年紀為40.8歲,其中最高齡的79歲,最年輕24歲;30歲以下3人、31至36歲8人、40歲以上5人。最高齡的79歲男子居住灣仔比華利山E座,最年輕的24歲男子居住於九龍站豪宅君臨天下,其餘多數居住舞蹈場附近的普通住宅大廈。只有一名男子為非香港居民,據稱是義大利舞王。
這個數據是否有些像牛郎織女在舉辦舞會?為了貫徹「舞照跳」而不顧個人安危,愛國有功,精神可嘉。而被他們傳染到的上下流社會人士,乃至病死的,則是為國捐軀了。
其中一個患者是台灣人比較熟悉的謝玲玲。從童星到影星,後來嫁給香港豪門再離婚。今年64歲,一度病危,最近已經康復出院。
更詭異的是,2012年地下黨梁振英出任特首前後出現的幾個打手集團,專門到異議人士聚會場所踩場的「愛」字頭社團鼻祖、後組織正義聯盟的李偲嫣12月16日在寓所猝死,驗出武肺病毒。原來她已經得病多日,先生竟沒有送她到醫院。當年作為一個女性爬到桌子上踩場的經典畫面人們記憶猶新,如今灰飛煙滅,連YouTube都找不到這張畫面了,然而她的眾多英勇鬥爭的新聞畫面還不少。
在異議人士毫無還擊之力,而武肺大肆傳播的情況之下,親共人士的「鬥爭哲學」需要尋找新的目標。不必太費思量,共產黨什麼都幫你想好了。黨的喉舌《大公報》已經發起圍剿特首林鄭月娥的新戰役,將防疫責任全部推到她身上。看來得到中央默許,因為林鄭到北京述職日期已被推遲。下面還有什麼好戲,是不是「狡兔死,走狗烹」,大家等著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