企业是以营利为目的的组织体。对大部分的组织来说,为了追求组织运作有效率,组织就会进行分工。组织的分工,包括水平式的功能分工,如:财务、营销、研发等。此外,还有垂直式的分工,就是由能力强或经验丰富的人,来管理中阶干部,再由中阶干部管理基层员工的,层层依序管理,于是组织就会产生阶级性。阶级代表一种指挥与服从的关系,是组织得以稳定且有效运作的重要因素。另一方面,阶级也代表权力的象征。
动物学家观察动物,发现动物的社群中,也存在这种阶级性,这种阶级性是靠打架打出来的,力气大的打力气小的,被打的就只好乖乖听话。在鸟类的社群中,这种阶级关系是靠「啄」出来的,因此鸟类学家就称这种关系为「啄序」。
阶级性泾渭分明的组织当中,就会产生「啄序」的现象。例如:军队或是政府都是很明显的例子。在「啄序」的组织当中,会发现一些有趣的现象。
首先,这个组织会很「安静」。在开会的时候,愿意主动坦率发表组织内部问题的人一定少之又少。很少的人会愿意发表「异见」──也就是不同的声音。在会议中,上级的「指示」一定会远比基层的「建议」来的多,而且受到重视。此外,这个组织会非常地从众,也就是当大部分的人说好的时候,少部分的人即使心里是不同意,也不会出言反对,而会默默地迁就众人。
这群人当中的大部分人,对投资学中的「分散风险」原则都非常了然于心:有错大家一起错,有责任大家一起来背。经常会出现一个现象,就是对问题视而不见,没有人会愿意当那个冒出头的钉子,因为突出来的钉子的下场多半只有一个,不是被拔起,就是被不断敲打,直到服贴整齐为止。
如果组织中的成员大多不愿表示「异见」,或是不同的意见不被重视,组织的潜在问题就不容易被发掘。例如:在霸菱银行倒闭事件中,有员工发现银行的交易有异常的情形,但该消息并未受到重视,所以也未能阻止银行倒闭事件的发生。员工是第一线的守门员,也是问题的接触者。如果组织不能从第一线的员工身上得到经营的相关情报,等到问题扩大时要来解决就会花费更多的精力与成本。
另一方面来说,如果组织不能创造一个包容「异见」的环境,组织也很难有创意与创新的想法产生。有些组织是不乐见有太多「异见」的,像是军队或是独裁政府。所以也很难从这些组织当中看到什么创新与创意的表现。
如果管理者希望员工能多多表示「异见」,首先要做的就是要让员工在「表示异见」这件事情上能有安全感。例如:3M就是一家非常包容不同想法的公司,除了允许员工可以利用15%的工作时间来开发自己的创意想法之外,3M还鼓励员工组成团队,将创意想法转为实际商品。这些作法让3M的创新能力在全球名列前茅。
除了安全感之外,管理者本身是否愿意放下身段来倾听、沟通,都会影响员工表达不同想法的意愿。最后,就是管理者必须塑造出开放与包容的文化,让员工乐于表示「异见」。如此才能让组织能够在「异见」中,激发出创意与创新的火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