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身學習和教育是絕大部分人都認為很重要的事，國人也已努力多年，但面對世界新的發展，仍有很多要改善的地方。我們要釐清終身教育的各種可能目標，再討論該用那些手段方法來進行，才能做好目前和未來該做的終身教育。

知識經濟時代需要多樣化學習

先就大目標來說，大家對為何現在更需要終身教育的看法可能相當一致。從生產面來看，現在是知識經濟時代，而且知識和技術的發展極為快速，所以人民必須要持續學習新的知識，產業和國家才能有國際競爭力來維持高度的生產和所得。而從生活面來看，人類的壽命、所得和休閒時間都在增加之中，人們也要學習更多文化、藝術、運動、科學和人文知識乃至各種新技術，才能充分享受人生。

而這些知識能力很多樣化，很多甚至是新發展出來的，所以不可能在求學階段就全部學會，很多是要到工作乃至退休後，因應當時的需求和興趣及新發展再去學習。所以終身學習和教育變得比以前重要很多。我們要思考終身教育問題時，最須記得的就是終身教育的內容非常多樣化，而且有些是很新甚至還不確定的新知識，所以不可能一種機構、一種制度就可以決定和包辦所有終身教育的需要。多樣化和自由化是必要的做法。

很多人談到終身教育時常想到現在學校因少子化而經營不下去的問題，因此建議現存學校要走向終身教育。現存教育機構擁有的設備、人員和知識，當然可以改來從事終身教育，但由於新知識發展很快且多樣化，其中有很多可能不是現存機構所能勝任和快速反應。因此終身教育雖是某些現存教育機構可以發展的方向，但終身教育的目的是改善國家未來的發展及人民的生活，我們不能為了給某些現存機構活路，而阻礙更適合的機構加入終身教育。

現在終身教育的內容、合適的教育方式以及所需的時間都很多樣化，不宜只能由既有學校等特定機構來提供。讓公益團體、熱心人士乃至營利事業及外國機構，都能用實體和網路等等不同方式提供終身教育，可以使教育的內容更多樣化，更迅速提供必要的知識，也更有效率。這並不是說要完全自由放任不需任何政府規範和管理，而是希望政府和人民想做任何規範時，都要想到是否會對終身教育的及時性、多樣化以及效率造成不必要的傷害。

▲政府在終身教育問題上，同樣重要的是學校教育要如何配合。Adobe Stock

政府應扮演的角色

而由於生產研發事業是最須快速跟上新知識的組織，其員工或想成為其員工的人常需要不少新知識的教育，因此這些事業自己或與人合作來做相關的新知識教育，常是一種較能精準掌握最新知識的做法。我們不只在制度上要讓這些事業可以從事這類教育，也應該提供資訊及一些服務機構或機制來協助他們辦理這類教育。而機構和員工在這類教育中分別要得到的權利和義務，也要政府和有心人研究適當的制度規範，以及合理的合作模式，以讓雙方都可得到公平的報酬和保障。

1. 釐清文憑和證照的利弊

政府除了要小心別讓終身教育的權利專屬於現存機構或有限的特權單位之外，也要注意某些善意而且有不少人支持的做法可能產生的不良副作用。一個已經出現很久的問題就是文憑和證照的利弊。文憑主義在人民心中根深蒂固，於是有些在職或終身教育變成學生以取得文憑、而學校以取得利益為目的，教育的真正目的和內容不只被忽視，甚至產生廣泛的抄襲等弊端。想要維持文憑之品質的政策雖可能有其利益，但也可能進一步鼓勵文憑主義，施行上必須小心做到真正防止弊端，而不是給不良的文憑更多保證。終身教育多出於實在的需求和利益，因此不宜再用文憑來鼓勵，也不宜隨便對文憑給加薪升等等獎勵。

證照像是學校後教育的文憑，不少工作也確實有藉要求擁有證照來確保工作品質的必要。證照在目前的終身教育中已扮演重要的誘因甚至強制性的作用。但證照文憑主義也在發展之中。終身教育中哪些要證照，或哪些人員要定期強制教育，該有仔細的研究，不要讓證照和強制教育變成形式和文憑主義，而失去原本教育的目的，甚至成為某些單位的賺錢生意而已。

2. 政府宜審慎補貼經費

很多人在談終身教育時也常提到政府另一個重要的功能，就是出錢。在理想中，政府若花更多經費來鼓勵甚至直接從事終身教育，終身教育應該可有更多的成果。終身教育現在既然這麼重要，當然有很多人認為政府應該給終身教育更多經費。然而經濟學理指出，各種活動應該在其帶給社會的總利益大於帶給活動者私人的利益時，才適合由政府出錢負擔其間的差異。而由於學校後的終身教育多半出於受教育者工作或生活上的需求，常有明顯的私人利益，所以只要政府和社會能提供教育機會，受教者多半有能力且願意自己負擔成本，需要政府補貼的情況不像學校和基礎教育那麼多，政府不宜隨便多花錢。

由於終身教育有多樣化、短期性、小規模以及新發展甚至效益仍不確定等等特性，因此較不便於政府的管理監督。政府較多的經費支持有可能引來較多的競租也就是爭取政府補助之利益的行為，甚至有更多虛假或詐騙式的終身教育活動來爭取經費，以致反而扭曲了教育的方向。這是對終身教育的經費支持必須更小心的另一個原因。

3. 學校教育的配合

政府在終身教育問題上，同樣重要的是學校教育要如何配合。終身教育更重要了，表示學校教育不能也不必把所有未來可能要的知識都教給學生，而是只要先教一定需要且在學校時就學習會更適當的知識，並且一定要培養學生將來能再學習必要知識的能力。因此學校教育也要改革。而這部分政府的權力和責任比在學校後教育更大，該做的事更多。

古早時代的知識或政府認為重要的知識有限，例如只有四書五經，於是常要學生先把它背下來，不懂也沒關係，好像以後自然會懂。這種填鴨的思想一直流傳到現在，不少知識都要硬塞到學生的課程中。學更多當然也很不錯，但知識快速進步而使終身教育變成更重要這個現象，也表示現在學校教育要學生學的東西有一些可能會過時而變成白學的，也有一些可能未來要用時再學會更合用及有效率。而為了培養將來的再學習能力，有更多基本的知識也許又須在學校中就學會。有太多東西該學，學校教育特別是中小學教育卻無法全部容納，所以學校教育內容必須仔細檢討而有所取捨。這問題必有很多不同看法和爭議，但我們必須面對它做必要的改革。

一個可以思考的方向是在學生更小時就開始注意其能力和性向，而嘗試做學習重點的分流，不符合其能力及未來發展需要的課程可以減少，而增加其有興趣和潛力的課程。這樣讓不同方向的學生有不同課程，或可減少多年來一律要背多少文言文及學多少數學這類爭議。但對學生能力和性向的判斷或學習方向的選擇也可能在後來又改變，因此也要有讓學生可以改變方向的教育途徑。終身教育變重要之後，教育應該變成一個多路線前進且有交流道可變換路線的路網，而不是以前只有一條或少數幾條路的教育。

醬油原料分為黑豆、黃豆，同屬「大豆」家族，目前以黃豆為大宗。但在清領時期，台灣家戶自行釀製醬油的原料，皆為黑豆。

黑豆，可以作為主作物，也可以作為輪耕作物，幫助地力修復。西螺大媽廟前晒黑豆，就是瑞春醬油第四代、現任副總經理鍾政達幼年時的印象。

但隨著貿易開放，國外大豆價格更趨便宜，包括東南亞、中國大陸、美加等地的黑豆，紛紛進口台灣，曾經年產6萬公噸的台灣黑豆產量日益下降，甚至「斷貨」。

2008年，協力廠提議瑞春醬油「製作台灣黑豆的醬油」，鍾政達表示，自己努力致電產銷班、農會，耗時一年卻找不到人合作。後經環球科技大學老師、台南農業改良場副研究員吳昭慧幫忙，才找到願意合作的農夫，開始了台灣黑豆「復耕」之路。

瑞春醬油一次煮醬需要1,000公斤黑豆，單次種植收成遠遠不夠，經多次翻種，收成數量才達到了煮醬的最低門檻。

2011年，雲林業者向當時的總統馬英九陳情，表達無台灣黑豆可以使用，於是農糧署將大豆納入契作獎勵，農改場也進行技術輔導，產量大增。2012年，契作面積達468公頃。

而瑞春這款使用台灣黑豆釀造的醬油名為「台灣好醬」，至今每年契作黑豆面積達100公頃。鍾政達希望，未來能將祖業繼續承傳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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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古代製醬一窺「治大國若烹小鮮」之理

古代商湯因有賢相伊尹輔佐，滅了夏朝暴君桀，建立商朝。名句「治大國若烹小鮮」與出身廚師的伊尹有莫大關係。但烹小鮮與治大國有何關係？若從古代王室對飲食的講究破解，或許可一窺堂奧。

▲名句「治大國若烹小鮮」與出身廚師的伊尹有莫大關係。Adobe Stock

根據《周禮》記載，負責王室貴族飲食分工相當仔細，有膳夫、庖人、漁人、鱉人、酒人、漿人等，各司其職。几案上有飯、飲、膳、各地進貢的饈與珍等。而醬也是飲食相當重要的一環，有專用器皿「豆」，上面是盤狀，下方是長柄連圈足。

孔子出生在沒落貴族家庭中，曾言：「不得其醬，不食。」或許當時料理手法較為陽春，因而醬的運用對飲食而言，相當重要。但古代沒有食品化學工廠，所有調味用醬都要自行製作，相關職位就有鹽人、醢（音同海）人、醯（音同西，醋）人等。

《周禮．天官》有云：「醢人掌四豆之實，醓醢、蠃醢、蠯醢、蜃蚳醢、兔醢、魚醢、鴈醢。」「醢」是將肉切碎再發酵出來的油，類似魚露，用以調味，因此魚露也稱「魚醬油」。學者推斷，醢人負責製作的「醢」應是醬油前身。

重要的是，要能掌握王室用餐節奏，讓王室龍心大悅，廚師不但要能調和各種味道，還要掌握出菜順序、節奏，百人規模的廚房秩序必定井井有條，管理有方。由此來看，烹小鮮與治大國都需要相當的指揮能力。

順帶一提，周朝製醬材料為肉類；直到漢朝才出現以黑豆製成的醬油，名為「豆醬」；而目前流傳的食譜中有明確記載「醬油」者，約在宋朝。李時珍在《本草綱目》中提到，豆粕晒乾後，可做成豆豉。今日醬油工廠則在陶缸中加入蔭瓜、香樹子，與黑豆交相疊放置，經120日曝晒後，取出即是醬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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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灣黑豆復耕路

醬油，是烹調美食不可或缺的要角，每個會開伙的家庭都備有二罐以上的醬油，在熱炒、醃滷、燉煮、蘸醬等不同用途上，增添色、香、味。清領時期，台灣人慣以黑豆釀製醬油，日人治台期間，才引入黃豆製醬油與工業化生產，這也大大改變台灣的醬油文化。

▲早年瑞春醬油人工裝瓶。瑞春醬油提供

台灣醬油史：黑豆、黃豆醬油並存

據台灣省商會聯合會醬油小組統計，二戰後，醬油工廠遍布全台，共有411家。原料有黃豆，也有黑豆；製造方法有手工釀造，也有水解黃豆胺基酸的做法，甚至混合二者而成。目前全台知名家用醬油、同時也是商用醬油主要供應商，均為黃豆製醬油。

然而，黑豆釀製醬油有種天然香味，與水解黃豆胺基酸味道不同，尤其在滷東西之時，差異更大。雲林縣西螺鎮因水質、日照等優良條件，手工釀造黑豆醬油有獨特甘甜味，取名「壺底油」或「蔭油」，擁有一票死忠愛好者。西螺老牌「瑞春醬油」在第三代負責人鍾朱洪拍板下，放棄黃豆醬油，全力打造台灣黑豆醬油第一品牌。

財經節目主持人、《財訊》社長謝金河曾說，希望西螺醬油有朝一日能像龜甲萬醬油行銷全球。但隨著大環境的改變，目前所剩家數並不多。守在西螺的瑞春醬油營業超過百年，目前由第四代接棒，依舊守著祖輩傳統，但在研發創新與電商鏖戰中，他們從未缺席。

一頁辛酸史：西螺名產強渡濁水溪

瑞春醬油創立於1921年，日本殖民政府開始以「懷柔政策」統治台灣，藝文活動逐日興盛，西螺商業活動相當活絡。根據副總經理鍾政達在戶政機關查到的紀錄，1927年，第一代創辦人、曾祖父鍾琴已是「瑞春醬油工廠廠長」，應是已打下相當的基礎。

鍾政達記得，小時候跟長輩送醬油到斗六，往往在莿桐就被民眾攔車買完醬油，只能返回工廠載運第二批，「每次都要跑二趟，才到得了斗六。」

在雲林被秒殺的醬油，在北部各大超市卻都買不到。2003年鍾政達進入家族事業後，立刻著手準備上架各大通路。「100家通路的上架費用是20萬，二個產品有二個條碼，共要40萬。」瑞春是西螺三大醬油品牌之一（另二大品牌是丸莊醬油及大同醬油），他的提案立刻遭到父親反對。

為了讓自家醬油可以渡過濁水溪，鍾政達自掏腰包布局北部通路、參展、在台北希望廣場擺攤，「瑞春在雲林很有名，但我們不懂行銷，上架通路後也賣不出去。」一百多萬的存款數年間僅餘千元，伴隨他南來北往的一條牛仔褲縫縫補補，還捨不得丟。

▲瑞春醬油邀請知名作家吳淡如代言，打開行銷全台的大門。謝平平攝影

他不死心，再試購物台通路，又邀請知名作家吳淡如代言，新開發的松露醬油透過名人代言，銷售量竟占全公司業績15%，為他們打開行銷全台的大門，從此無往不利。

▲梅、蘭、竹、菊「四君子」禮盒，是瑞春的招牌禮盒。瑞春醬油提供

力爭上游：從「梅蘭竹菊」醬油到金馬60時尚伴手禮

從第一代創業開始，瑞春在百年間面臨原物料管控、戰爭、現代化工廠的引進，還有食品安全規定的變動，如：竹篩改為白鐵盤、柴燒改為天然氣、布袋覆蓋熟豆改為蒸汽管加熱、手工裝瓶改為自動化。要存活下來，除了產品極受歡迎，也倚賴掌舵者的心胸與長遠布局。

瑞春第三代負責人鍾朱洪，曾任雲林醬類公會理事長、台灣省醬類公會理事，見多識廣，保留了傳統釀造流程，也引進自動化流程。察覺到社會富裕後的送禮需求，他將醬油分為梅、蘭、竹、菊四個等級，日常炒菜使用菊級醬油，送人則購買竹級以上，並推出禮盒包裝，提升醬油在民眾心中的地位。

▲總經理鍾政衛檢查陶缸中的黑豆，準備加鹽封缸，進行約120日的曝晒，之後即可獲得醬油原汁。謝平平攝影

▲副總經理鍾政達鍾情《三國演義》，推出「五虎醬」禮盒，內有諸葛亮「八陣圖」。謝平平攝影

瑞春第四代么弟鍾政衛，3歲就跟著媽媽林淑媛（現任董事長）進出發酵室，不遑多讓，也研發出不少新口味，如：松露、紅麴醬油，增加不同烹調風味。2010年，哥哥鍾政達將各種口味醬油包裝為「五虎醬」禮盒，包括黑豆醬油、紅麴醬油膏、白醬油、蒜蓉醬油膏、香菇素蠔油等。他因熱愛《三國演義》，再以張飛、關羽、趙雲、馬超、黃忠等作為不同風味醬油的代表，內裝還附上諸葛亮「八陣圖」，是兄弟攜手打造的代表作。

鍾政達知道很難過父親那一關，「當初還不很流行這種行銷方式」，他因此申請育成中心計畫案，並以此說服父親，「以前還要印DM宣傳，這一、二年，一個過年就賣完了。」3,000份在過年期間銷售一空，可見其受歡迎程度。

▲瑞春醬油、阿甘薯叔推出聯名禮盒「春響甘露」，獲「金馬獎」選為60週年伴手禮。瑞春醬油提供

有了這次經驗，「瑞春醬油」與「阿甘薯叔」推出聯名禮盒「春響甘露」，再獲「金馬獎」選為60週年伴手禮，白蔭油代表20歲、30歲是蒜蓉醬油膏、40歲咖啡醬油、50歲洋蔥醬油、60歲茶釀醬油，瓶瓶都有酸甜苦辣的人生意涵，別出心裁，也凸顯瑞春的研發能力。

▲瑞春官網於2003年7月上線，至今年營業額破千萬。網路擷圖

早早進入電商：官網銷售破千萬

若非生在醬油世家，目前負責網路行銷的鍾政達應是標準宅男，但也因生在鍾家，正好幫助百年老店轉型。2003年他回到雲林第一步，先建立官網，並加入電子商務。當年彩色螢幕手機剛問世不久，手機鏡頭僅有10萬畫素，瑞春官網已可讓消費者玩遊戲，7月上線，年底營業額2萬，隔年7萬，「今年我估計破千萬。」

當年，消費者匯款完畢，需傳真單據到公司，讓會計對帳，倉庫才能出貨，鍾政達到處詢問「虛擬帳號」的設立。虛擬帳號不會個資外洩，消費者也不用報上轉帳帳號後5碼，是當今許多知名公司都會採用的方法。但20年前，沒有銀行知道何謂虛擬帳號，最後是彰化銀行總行資訊室給他肯定回覆。

在網路剛起步的年代，鍾政達靠著《PCHome》雜誌學到最新的電子商務知識，包括虛擬帳號、網站行銷等，「消費者訂貨，24小時內送達，也是學他們的，這會給消費者很棒的體驗。」長輩對電腦完全不了解，他因此有相當大的發揮空間，不受阻礙。

「流量在哪，商機就在哪。」因為極早就進入電商領域，PCHome、奇摩、郵政商城等都曾經評估比較。鍾政達分析，PCHome後台介面容易、開通價格僅4位數、提供銷售數據分析，相較於其他電商平台，後台全是程式碼、開通費用高達數十萬，自然更獲消費者青睞。

商場如戰場，即使他對PCHome感情極深，連雜誌訂閱都超過20年，如今他也不得不承認，PCHome上架費偏高，還要抽成；因此，瑞春也在momo、蝦皮陸續開店，銷售量以momo居冠。他透露，近期也將推出瑞春LINE商店購物。

▲瑞春醬油觀光工廠占地6,000坪，擁有全台最多釀造用陶缸，還可參觀醬油製造過程。瑞春醬油提供

百年老店轉型：不斷定上一代，但要「與時俱進」

「所有簡單的事情，在老店執行起來都變得很複雜。」在電商大獲全勝之時，公司E化卻讓他踢到鐵板，「門市小姐甘願花幾個小時找客戶資料，也不願把資料敲進電腦中建檔。」他經常氣到七竅生煙，只得另聘工讀生建檔，數年後終告完成E化。

當初，他怕弟弟一人面對一群資深員工，難以應付，因此辭掉銀行的鐵飯碗工作，回到雲林共同打拼。他表示，新一代接觸的都是新技術、看的是年輕市場，會有「誰與爭鋒」的錯覺。當初有經銷商提醒他，不要以自己的觀念去斷定上一代，但要「與時俱進」。兄弟合作，一點一滴將現代管理、行銷融入公司之中，「現在門市小姐還會建議我要裝POS機。」

▲瑞春擁有全台最大黑豆醬油釀造場地，共有2,500只陶缸，每只陶缸上覆蓋17公斤陶蓋。瑞春醬油提供

2022年8月，瑞春醬油觀光工廠風光開幕了，占地6,000坪，黑豆蒸煮、製麴、下甕曝晒、裝瓶等過程一覽無遺，戶外2,500只陶缸一字排開，相當壯觀。賣場則陳列著招牌醬油、頂級螺王醬油、梅蘭竹菊醬油、無糖醬油、五虎醬禮盒等，也有黑豆咖啡等周邊商品，經常有機關團體前來參觀。

▲瑞春與在地國小合作，希望將上一代的精神毫不保留地傳出去。瑞春醬油提供

百年老店的經驗，是揣在懷裡的珍寶，以新時代技術，打開全齡市場，延續企業精神，對瑞春第四代而言，他們已經做到了。瑞春現在也與在地國小、西螺農工合作，希望將上一代的精神毫不保留地傳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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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灣黑豆復耕路

書名：破框思維的技術：哥倫比亞商學院創新思考必修課6個構思步驟 X 3項思考工具，解決任何情境下你想要處理、卻不知從何下手的痛點

作者：希娜．艾恩嘉（Sheena Iyengar）

譯者：吳書榆

出版社：天下雜誌

類別：創意、自我成長、思考

出版日期：2023年8月30日

破框思維的起點是選定問題，並正確理解與定義。

愛因斯坦說過：「如果我有1小時的時間來解決問題，我會花55分鐘去思考問題，然後花5分鐘思考解決方案。」

這也是破框思維法的起點。破框思維法裡第一步的目標是要幫助你：選出一個你想要解決也有能力解決的問題。

在破框思維法中，你要學習不要認為問題會自己跳出來。就像愛因斯坦一樣，你要從各種觀點出發，一再地重寫再重寫、建構再建構問題，這樣才能找到最有意義且可以解決的問題。雖然這是應該花最多時間的步驟，但通常我們花在這裡的時間都最少。找到真正要解決的問題，才能邁向成功。

▲美國太空總署噴射推進實驗室團隊，與他們為了新冠病毒確診者陸續研究改良的呼吸器（資料來源為美國太空總署）。天下雜誌提供

你要如何拯救全世界？

我寫這本書的時間，剛好是這個世界遭遇1918年西班牙大流感（Spanish flu）以來最嚴重的疫情之時；當年的西班牙大流感奪走約5,000萬條人命。截至2022年7月，新冠病毒疫情預估已經害全球640萬人死亡。

身在處處皆有聰慧且充滿好奇心英才的一流大學裡，我常聽到學生講起一些高貴的夢想，例如「我想拯救全世界」，新冠疫情正是展現這類行動的絕佳好時機。但是，這個問題這麼大，而且極度錯綜複雜，你要從哪裡下手？還好，有很多很勇敢的創新者大步向前，替我們指路。

讓我們來看看其中一位創新者。史黛西．柏蘭（Stacey Boland）是美國太空總署（NASA）裡噴射推進實驗室（Jet Propulsion Laboratory，簡稱JPL）的專案工程師，她的工作和一項衛星任務有關，負責追蹤不同類型的空氣汙染，然後檢視空汙數據和地球上的人類身體健康之間有什麼關聯性。

當新冠疫情席捲全世界，她的辦公室也關閉了，於是她回家工作。她在家裡仍和團隊保持聯繫，他們決定，與其不斷揣測會怎麼樣，不如問自己在這樣的環境之下可以做什麼。有什麼是他們可以做的嗎？

他們每天都開視訊會議，問團隊：「我們有誰可以幫忙做點什麼事嗎？」他們會去讀新聞，並列出清單：

◆ 我們能幫忙解決口罩短缺的問題嗎？

◆ 我們能修正供應鏈中斷的問題嗎？

◆ 我們能不能設計出什麼裝置，讓人們不再去碰觸臉部？

◆ 我們能不能設計出替代的手部消毒裝置，以緩解短缺問題？

這些都是重要問題，都需要解決，但是噴射推進實驗室團隊理解，要有成果，他們必須選定一個他們專精、而且能取用適當資源加以解決的問題。時效是重點。他們判定，正確的做法是僅聚焦在他們知道自己可以解決的問題上面，因此，團隊每天修改他們的問題排名清單。

他們提出一個很簡單的問題：根據自身的專業，他們能解決什麼問題？

此時，新聞媒體傳出呼吸器短缺的消息。沒有呼吸器，再加上醫療供應鏈中斷，急診室裡要靠呼吸器才可能活下來的新冠病毒確診者，有很多都在跟死神拔河。

▲傳統呼吸器（資料來源為維基共享資源）。天下雜誌提供

團隊每天討論兩次，讓每個人可以把重心放在有意義且是他們可解決的問題上：我們要怎樣做出呼吸器，幫忙緩減設備短缺的問題？在會議當中與開完會之後，柏蘭會去思考呼吸器裡哪一個部分是拯救確診病患所必要的。醫院使用的呼吸器有很多功能，如果只是治療新冠病毒確診者，醫生要用到那些功能？他們可不可以做出一個零件比較少但同樣有用的呼吸器？能不能做成更便於攜帶？能不能把呼吸器簡化，讓一般人都能操作？

訪談過醫療領域的專家之後，柏蘭和團隊理解到，以多數確診病例來說，並不需要用到一整部呼吸器裡的全部功能。他們馬上開始勾畫簡易型呼吸器的藍圖，柏蘭負責撰寫手冊，在開始設計之前先決定機器要有哪些功能；這一切，他們都是透過電腦視訊在遠端完成。寫出來的手冊簡單易懂，不管你使用的是哪一種語言都沒問題：圖說很清楚表達哪一個部分是要用來達成哪一種目的。

太空總署裡有一則阿波羅十三號（Apollo 13）任務時流傳下來的著名傳說，所有工程師都知之甚詳：主系統在位於太空中時關閉了，團隊成員必須用太空船裡現有的設備拼湊出解決方案。柏蘭和噴射推進實驗室團隊也發揮了同樣的精神：由於供應鏈因為疫情而中斷，他們只使用自己已知如何取得的零件。

噴射推進實驗室做出來呼吸器稱為VITAL呼吸器，只用了團隊可以透過現有商業與製造業管道可取得的零件。他們和太空總署合作，並在加州理工學院管理之下，取得授權協議，他們收到96件提案，從中選出全球28家夥伴合作，確定這個世界上任何需要傳統呼吸器的地方，隨時都可以製造出這款機器。VITAL呼吸器的原型產品大小如手提箱一般，重約10磅（約4.5公斤），只用了400個零件，相比之下，傳統的呼吸器裡面有約2,500到2,800個零件。

紐約市的西奈山醫院（Mt. Sinai Hospital）在疫情之始就是熱區，當他們把原型機送到這家醫院時，大獲醫療人員好評：VITAL呼吸器不僅效能很好，而且看起來與感覺起來都像是醫院會使用的設備。由於輕便好帶，這款機器可以隨時隨地在任何地方使用。產品指南寫得很清楚，機器的構造也很簡單，按鍵和旋鈕只有傳統呼吸器的一半。傳統呼吸器多數只能由呼吸治療人員在病患身上操作，但VITAL呼吸器很簡單，而且有足夠用的功能，美國食品藥物管理局（FDA）核准了緊急使用，所有受過訓練的醫療保健專業人士都可操作。

柏蘭和隊友僅僅花了37天，就完成破框思維中的所有步驟。第一個關鍵步驟，是找到要解決的正確問題。請注意，他們用了幾個步驟限縮問題：從「新冠疫情」到「呼吸器」，然後再到「某種類型的呼吸器」。他們找到了一個非常宏大的問題，但也非常實際，是他們可掌握的範疇。這就是你改變世界的方法。

（以上節選自《破框思維的技術》Part TWO第3章〈步驟一：選定問題〉第88頁～第94頁）

9月底甫從倫敦時裝週回來的「時尚老人」林經甫，儘管身體微恙，依舊不服老地準備於10月22日在台北時裝週亮相，更將於11月11日、12日帶著永福扶輪社的「美魔女」成員，站上大稻埕「秋穫季」的伸展台，展現台灣老人的優雅風範。這一番精神與毅力，林經甫不是為自己，而是為了台灣的銀髮族活得更健康、更有自信，他努力用自己的行動吸引大眾目光，把「三力」、「五感」的理念推廣出去。

在9月中旬舉辦的倫敦時裝週上，林經甫穿著由台灣設計師王子欣（Claudia Wang）設計的時裝與其他模特兒一起走秀。儘管已是79歲高齡，林經甫依舊精神抖擻，秀出硬挺的身姿與穩健的步伐，走出優雅的步態。「老」在他的心中早已不存在，「告訴大家自己的年齡，只是要鼓勵這樣年齡的人，依舊可以做很多的事情。上帝決定你的壽命，自己能掌握的，則是對生命的態度。」在兒子林冠廷經營的《台客劇場》YouTube頻道裡，他這樣告訴大家。

▲為了能夠優雅老去，林經甫認為規律的運動是必需的。林經甫提供

理念：以三力、五感啟動第三人生

由於人類壽命的延長，一般人除了求學成長的「第一人生」階段以及成家立業的「第二人生」，進入退休後的「第三人生」，還有二、三十年的自由揮灑時間。

曾是名醫的林經甫，退休後將「預防老化」作為主軸，推動腦力、體力、社會力等「三力」，以及視覺、聽覺、嗅覺、味覺、觸覺等「五感」，提倡優雅老化。而他本人也身體力行，上健身房、慢跑、調整體態，2017年還學習影片剪輯、經營《Dr. Lin時尚老人》YouTube頻道，並接受專業走秀訓練，開啟「時尚老人」模式。

早在2019年便登上紐約時裝秀，當年74歲的林經甫，是年齡最長的登台模特兒。這樣的登場，無疑讓自己的「第三人生」絢爛又耀眼。儘管站在鎂光燈下，但真正的時尚在林經甫心中，卻更像是一種態度。

▲林經甫致力於宣導「三力五感」的生活方式，讓餘命更健康。林經甫提供

驚覺：越來越長的「代禱」名單

身為公共衛生學者，林經甫認為台灣已經步入老年化社會，「長照2.0」應該要有一些經費用在預防老年人「倒下」成為臥床者。會有這樣的省思，很大一個程度來自於母親中風的經驗，「我媽媽病倒了，教會代禱名單這個禮拜30個、下個禮拜變31個、半年後變50個，名單越來越長。但逝世的人，沒有代禱名單增加的速度快。」

林經甫意識到，台灣老人平均七、八年的臥床時間，會成為自己與家人沉重的負擔。他希望自己無論如何不能成為這樣的人。因此他提倡老人要在這之前開始運動，開始有社會力，開始去享受、啟發自己的人生，以便縮短臥床時間，這樣相對醫療費用以及後續對家屬所帶來的負擔才會減少。

他語重心長地表示，支持家中長者優雅老去，會讓下一代更幸福，這需要兩個世代人的共同努力。但沒有經歷過照顧臥床長輩的年輕世代，就感受不到那個急迫性與沉重，「這就是巷子內與巷子外的差異。」

林經甫倡導「五感」，透過人的視、聽、味、嗅、觸覺，更細緻地感受生活中的方方面面，例如：吃的時候體驗咀嚼；品茗時先聞香，並細品入口後的甘甜；欣賞建築物時，不妨透過觸摸，感受質地與溫度。把單純的感官效果複雜化，以便活化大腦。

林經甫也提醒邁入老年的人要消費，從消費中得到必修課的快樂；還要互相鼓勵，因為互相鼓勵也會讓自己產生自信，獲得很多的幸福感。

「現在已經不只是影響圈內的人了，而是要影響到社會大眾。」他急切地希望普羅大眾感受到，「三力」、「五感」與優雅老去是緊密相關的，是一個重要的課題，是為了不讓後輩背上沉重負擔的提前布局。

▲2019年，林經甫帶動永福扶輪社的社友成立「時尚美魔女團」。林經甫提供

時尚：優雅老去的火種

光鮮亮麗的時尚，並非最終的目標，也是醫者的仁心。林經甫希望自己的好也能擴散出去，不能只有自己過得「爽」。他豪情地說著：「只是爽我自己的話，我覺得它的意義可能不是很大，而是這個爽能夠變成擴大面的，大家都爽。」

林經甫開始從周遭推動自己的理念。2019年，他帶動永福扶輪社的社友成立「時尚美魔女團」，團員平均年齡56歲。為了讓她們也站上伸展台，團員開始注重身體健康，不但要健身、運動、飲食控制、調整體態，還要面對鏡子，訓練台步。幾個月下來，團員們透過減脂、減重、增加肌肉強度，平均減重3公斤，腰圍縮小2.2吋到8吋。

訓練的成果是豐碩的，不但線條優雅，更重要的是每個人都建立了運動的習慣。為了展現美好，所做的付出在T台上開花結果，美魔女們走出了健康、自信與美，也走出了全新的人生。

▲理財顧問蕭碧華的時尚之路，讓自己的人際關係更美好。林經甫提供

理財顧問蕭碧華表示，「美魔女」的走秀經驗與訓練過程，對她產生重大的影響。對她來說是一個出路、一種觸發，讓生命展現多樣性和新的可能。過去的她經常悶著頭做事，現在的她樂於分享，喜歡人與人之間真誠溫暖的互動，大大提升「社會力」。

此外，蕭碧華養成規律運動的習慣，以前不愛運動，現在則是每週運動12小時至15小時，而且著裝上跳脫「女強人」的形象框架，勇於展現自己的女性特質，留意造型、多樣打扮，整個改變也連帶地改變了她與家人的關係。林經甫說：「不一定要跟男人競爭，女強人的姿態，可以是不同的。」

▲走秀讓張青真發現不一樣的自己，進而創辦非洲舞舞團，展現另一個人生面貌。林經甫提供

另一位美魔女成員張青真，50歲時參與走秀，整個過程讓她體認到活出生命力的重要，於是開始學習非洲鼓、芭蕾舞，進而號召大家一起玩、舞出節奏人生，最終創辦非洲舞舞團。

對於這些成果，林經甫頗為欣慰。不少人在林經甫架構的時尚T台上，走出了屬於自己領域的T台。

▲林經甫認為，社會力是維持健康的重要因素之一。林經甫提供

優雅老去：是為了下一代著想

為了喚起普羅大眾對優雅老化的重視，林經甫有著很寬廣、遠大的理想，包括：地方創生、社區營造、青銀共創、老人照顧老人（Senior for Senior）……腦海中的想法不斷湧出。從倫敦回來後，他又緊鑼密鼓地籌措11月的「大稻埕秋穫季」，讓扶輪社美魔女們再度走上伸展台，結合在地設計師的作品，甚至希望能整合周邊，創生在地經濟。

透過這一場時尚走秀作為開端，有待參與者添磚加瓦，一環環、一圈圈，打造銀髮經濟，創造青年就業。猶如在空白的畫布上，每個長者畫上他最美麗、精彩的一筆，加上年輕人的推動，共同完成一幅青銀共創優雅世代傳承的美麗畫作。

林經甫並非為了自己而活得精采、活得燦爛，而是為了子女，甚至推而廣之的，是為了推動社會能夠有一個不同的老化過程，不是臥病在床的凋零，而是絢爛如美麗的煙火，結束的瞬間，在空中綻放它最璀璨的色彩，也創造了觀賞者的快樂。

▲林經甫與兒子林冠廷、孫子，三代人一起飛往倫敦參與時裝週盛會。林經甫提供

一個不服老的父親，懷的是什麼樣的心情在讓自己優雅？這份心思，林經甫的兒子林冠廷應是感受到了，他在記錄父親倫敦時裝週影片中這麼說著：「感謝父親，現在老了也在健康地生活，為了不要倒下去，成為孩子的負擔，他一輩子都在照顧我。」

林經甫小檔案

現職：

財團法人臺原藝術文化基金會董事長

學歷：

東京日本大學醫學博士

台北醫學大學醫學系

經歷：

台北協和婦女醫院前院長

台原亞洲偶戲博物館創辦人

納豆劇場董事長

中華民國社區營造學會理事長

《嬰兒與母親》雜誌創辦人

時尚老人部落客/YouTuber/模特兒

著作：

《時尚老人：優雅老化的三力生活》

2016年，台灣政府提倡新南向政策，幾年後卻因為COVID-19疫情重創全球經濟，不少台商鎩羽而歸。如今疫情解封，是否還是南向前進的好時機？

▲「大A越南跨境電商孵化器」執行長葉士賢。大A提供

2016年便前往越南經營女性垂直電商平台的Queen Box，隔年進一步設立「大A越南跨境電商孵化器」，提供台商前進越南的服務。該公司執行長葉士賢表示，如果沒有相對優勢的產品，台商在越南可能難以生存。

▲多半越南人還是習慣在實體店面消費。Adobe Stock

受限於越南消費習慣：電商跨境受創

成立於2017年的「大A越南跨境電商孵化器」，在疫情前曾協助超過50家台灣電商進軍越南，所提供的協助與服務包括：翻譯、網站、行銷、庫存、金流、物流管理等，讓台灣品牌能夠迅速在越南跨境發展。疫情後，尋求協助的台商則主要以電商代操為主。

葉士賢表示，2017年開始，想要跨境越南的台灣企業相當多，一年約有100家左右，「2017年、2018年這兩年，大家前仆後繼地進來。」不過當時越南的市場狀況並不好，電商的普及率可能不到5%，消費單價低、人口少，台商賺錢的可能不到10%，「大部分都掛了，不然就轉移陣地。」

葉士賢分析，即便到目前，越南人的消費習慣，80%還是在傳統通路，如住家附近的小賣部、柑仔店，大型連鎖通路的占比約僅20%，遑論電商。

葉士賢指出，東南亞國家的人比較樂天，有時候花錢會超過應有的收入。傳統市場、通路因為是社區型的銷售模式，除了可以滿足越南人的消費習慣和需求，通常還可以賒帳，「我現在沒有錢買米，下個月領薪水再給你錢，你先把米給我。」

此外，電商的客單價非常低。越南的蝦皮剛開始客單價大概二、三十元台幣一個訂單。賣家進駐，在使用者不多的情況下，整個銷售量很難撐起一家公司。因此，當時很多台商到越南，賠了一些錢就回去了，加上疫情的衝擊，更是雪上加霜。

▲越南電商行銷盛行TikTok直播帶貨。葉士賢臉書擷圖

補貼消費者：壯大電商平台

不過，疫情也帶動電商市場逐年成長。2022年，越南電商市場達到140億美元的規模，網路用戶穩定增加，數位化的程度加快中，並加速推動無現金交易，使得電商有更好的成長土壤。即使在房租上漲、基本薪資提高的情況下，電商成本還是相對較低。

但葉士賢判斷，越南電商的紅利期大概只剩下三年。他認為現在越南的電商紅利，來自於蝦皮、抖音（TikTok）等大集團對於消費者的補貼，以便讓消費者養成習慣。就像蝦皮剛到台灣，大概也燒了一年的免運費，才讓台灣人習慣在蝦皮買東西。現在酷澎（Coupang）投資台灣市場，也是不斷補貼。

葉士賢透露，據抖音官方說法，為了搶占市場，去年與今年相繼投入一億美金的行銷補貼，以便讓消費者養成購買習慣，而從大A所經營的品牌商品銷售數據，也可以看到在抖音上的銷售額占了70%的業績。

他認為，越南抖音帶貨市場正在快速發展中，人口是關鍵因素之一。越南年輕人口約占總人口的40%，這些年輕人對新鮮事物接受度高，追求時尚潮流，對短視頻、直播等新興業態充滿熱情。

而抖音在越南市場積極推廣直播帶貨、短視頻等模式，為了擴張市場，對消費者補貼也很給力，免運、優惠券給不停，因此，抖音在越南市場的用戶基礎十分龐大，為其爆發式成長提供了有利條件，促使整個越南的電商市場不斷壯大。

▲日本上市廣告公司FreakOut越南國家經理陳一睿。陳一睿提供

中、日、韓強勢競爭：台灣優勢是靈活

台灣電商跨境越南還面臨中、日、韓等國的強勢競爭，其中中國商品進入越南免關稅，有相對競爭優勢。在越南有超過10年的日本上市廣告公司FreakOut越南國家經理陳一睿指出，台灣電商如果是做進口的，只要在淘寶上買得到的商品，以規格品的角度就難進入越南市場，因為成本和物流時間差很多，淘寶和京東等中國的大型電商平台已經透過陸運和越南本地的物流有著完善的搭配。

因此，台灣製造生產的較為高端的商品，相對有生存空間。相較於中國製商品，因為品質有保障，越南人相對偏好台灣製商品。台商想了解自己的商品在越南有沒有市場，陳一睿建議直接上越南的蝦皮，看看有沒有類似的產品，售賣多少，「如果越南當地的售價已相當便宜，在品牌方或廠商沒有辦法承受成本的情況下，可能要慎重考慮。」

葉士賢與陳一睿兩人均表示，面對日、韓，台商相對沒有競爭優勢。但葉士賢還是指出一些可以突圍的角度，例如相較於日本，台灣人較靈活。此外，台灣人在創意以及使用中國以外的電商工具上，比如Google、臉書、YouTube等，也相對有優勢。

葉士賢指出，台灣人的產品研發能力不容小覷，非常具有創意能力，而電商市場比的就是廣告與產品的概念。台灣產品都能想出一些很奇特的概念，他覺得這一點不輸給韓國、日本，且絕對超過中國。

此外，相對於韓國，台灣的優勢在於「中小企業主比韓國人多」。葉士賢表示，在越南的韓國人，多數是上班族，例如在LG集團工作，比較少個體品牌。而台灣的中小企業、品牌主，都有自己的產品。

葉士賢形容，韓國或日本都是集團性質，看起來會是很大一艘船，一個集團下面四、五個品牌同時進來，但是他們的反應是很慢的。反觀台灣企業或品牌雖然小，但「船小好回頭」，行銷反應快，可以用單一產品去突破單一市場，找到適合的客戶與族群。

▲靠著深耕越南市場，Queen Box得以抵擋疫情的衝擊，在越南立穩腳跟。大A提供

跨境電商成功案例：Queen Box生存之道

儘管面對市場型態的差異，中、日、韓的夾擊，以及疫情的衝擊，以經營美妝與個人消費品為主的Queen Box平台，不論是自創的美容儀器洗臉儀，或是代操的品牌，依舊在嚴峻的考驗中站穩越南市場，更有品牌主在其中壯大，在越南成立公司，由自己的團隊經營。

對於Queen Box能撐過疫情，葉士賢分析關鍵優勢在於：創辦人（郭祥毅與他本人）都是久經電商戰場的老手，加上自己也是品牌經營者，電商實務經驗豐富，且落地越南後，能即時掌握當地文化、習俗、消費習慣，專注經營中高端的消費人群，「我們一直很專注的做電商，再來我們也很專注在做品牌，賣品牌產品比較有毛利。」

得以在越南生存的電商，葉士賢歸納出如下特性：產品價格對、產品效應顯著、行銷投入持續。

▲Queen Box平台上的「凱夢」（DREAM TREND）是銷售成功的台灣品牌。網路擷圖

葉士賢舉Queen Box平台上的品牌「凱夢」（DREAM TREND）為例，其商品中售價相對低的僅為19萬越南盾（約台幣250元），較熱銷的商品約台幣300元左右。這種做法，類似於台灣以前最好賣的價格是999元，不超過台灣鈔票最大面額1,000元，「這個叫做『無痛銷售』，就是買了我沒有感覺，我被你騙也沒差。」而在越南，鈔票最大的面值是50萬越南盾，因此商品售價超過50萬越南盾會很難賣，「要花很多時間去跟消費者溝通，你的商品怎麼好，為什麼要買你的。」

▲有表現力的商品，相對較有市場。圖為ANRIEA的展售櫃台。大A提供

其次是產品表現力。「凱夢」銷售最好的是一款護髮乳，廣告從很毛躁的頭髮抹上後頭髮變得很直、很順，呈現出很直接的表現力。

另一家牙齒美白產品ANRIEA，其牙齒美白貼片有很好的銷量，原因是產品單價不高，且有即效性，貼在牙齒上30分鐘後撕下來，牙齒就變白了。

以上兩個品牌都在有銷量之後，持續投入行銷、廣告、網紅、明星的宣傳，因此能不斷積累實力，用戶群越來越大。

▲疫情過後，有意前進越南的台商以代操為主。大A提供

南向越南建議：落地是不二法門

對於有心前進越南的電商，葉士賢建議，要真正了解越南市場，再根據市場去做出越南當地人想要的產品，也可以先從公司的熱銷品去做嘗試。Queen Box平台上的品牌，就是將很多品牌商好賣的產品集結起來，葉士賢形容，比較像是一個台灣品牌的庇護所、一個台灣品牌與越南消費者連接的橋梁，「大家聚在一起，有點像菁英團，打團體戰概念。」

葉士賢強調台商一定要落地，至於要親自來落地，或是找可靠的團隊來協助落地，則取決於企業主的經濟實力。儘管落地會對整個市場的觀感更直接、更好，但是生活成本與落地成本相對也高很多。他估計一個企業落地，基本管銷費用一個月至少要10萬台幣，而且這還算是便宜的。

葉士賢認為，深耕市場很重要，上述提到的「凱夢」與ANRIEA，都是在疫情前便進駐，且不斷地投入行銷與廣告，做好品牌基礎，疫情後品牌效益就發酵了。「凱夢」目前越南市場的營收約占整體營業額的20%；而ANRIEA目前在越南一個月也有數百萬台幣的銷售額。

葉士賢坦言，疫情後，與「大A越南跨境電商孵化器」洽談越南落地的電商少了很多，主要以代操為主。對於有心想前往越南的電商，他建議要先去了解目標客群的相關習性，並且先找出在台灣成功的模式，再評估是否能複製到越南。他舉一家台灣知名髮品商為例，該品牌在台灣染髮劑做得最好，但礙於法規，在越南進口染髮劑會比較麻煩，因此就必須往下找其他熱銷商品。

儘管進軍越南看似困難重重，但葉士賢認為，只要找到第一個能與你溝通的員工，然後慢慢把企業的需求與想法透過他逐步拓展，其實也沒有想像中困難。他建議，前期一定要多考察，了解好再來做，然後堅持在你想做的跑道上。

與中國鄰近的東南亞國家中，越南是東協各國中簽署最多自由貿易協定的國家，這幾年的經濟成長有目共睹，儘管疫情重創全球經濟，但越南依舊是少數維持經濟正成長的國家之一，在中國嚴厲「清零」封控的政策下，受益於轉單效益，越南出口市場迅速擴大。

▲「大A越南跨境電商孵化器」執行長葉士賢（右）深耕越南市場多年。大A提供

2016年便進駐越南市場、設立女性垂直電商平台的Queen Box，2017年成立「大A越南跨境電商孵化器」，其執行長葉士賢表示，越南的勞工薪資，目前每月約800萬至1,000萬越南盾（折合約1萬至1.3萬元台幣），一般的上班族月薪則落在1,000萬至1,200萬越南盾（折合約1.3萬至1.6萬元台幣）之間。

已在越南超過10年的日本上市廣告公司FreakOut越南國家經理陳一睿表示，2012年左右，越南基本工資約是每月200萬越南盾（約2,600元台幣），當時寫程式的工程師，月薪約300美元（約9,000元台幣），現在大約是1,500美元（4.5萬元台幣）以上，十年來漲幅驚人。

對於台商進軍越南，葉士賢與陳一睿根據親身經歷，提出了深入的分析與建議。

▲陳一睿指出，2017到2019應該是越南的黃金時期，做什麼都賺。陳一睿提供

現況1：疫情過後市場重心在剛性需求

疫情前，越南市場蓬勃發展，陳一睿形容當時的盛況：2017到2019應該是越南的黃金時期，路上滿滿都是人，做什麼生意都會賺錢，當時越南經濟超強。

2020至2022年，COVID-19疫情嚴重衝擊越南市場，很多傳產出口叫停。陳一睿表示，鞋廠、服裝廠、家具廠等大量裁員，導致很多人失業，「大家非常節儉，很多不必要的東西都不會買，造成消費銳減，很多品牌產品因此滯銷，成為一個惡性循環。」

▲目前生活快銷品在越南是剛需。大A提供

疫情過後，越南政府希望2023年GDP成長率可以達到6.5%，但上半年成長率僅3.72%，創下14年來最低水準。陳一睿形容：「前半年相當不理想！」他分析，大家重新回來工作崗位大概一年多，有薪階級，如中產階級或者只領基本工資的工作者，首先只會把錢花在剛性需求上，如飲食、交通，以及每天都會用到的基本生活必需品，包括：洗髮精、沐浴乳、牙膏、牙刷、飲料等。

其次，母嬰市場也是一大區塊，奶粉、牛奶品牌開始投入廣告。第三種則是銀行與保險業，陳一睿指出，越南處於脫貧階段，中產階級的人口越來越多，富裕的人也很多，金融、保險業者認為這個是一個好的時間點，開始投入廣告。

直到今年第四季，越南的經濟復甦才較為顯著，企業的廣告預算也慢慢增加。陳一睿表示，他服務的公司今年第四季的確取得比上半年還多的預算，相較上半年大概在兩倍以上。

▲疫情過後，越南數位化的腳步正在加快。APP擷圖

現況2：數位化腳步加快＋無現金支付

由於疫情期間很多事情停擺，很多越南工廠開始思考如何加強自動化與精簡人事，並維持原本的生產力。產業的數位轉型與升級在疫情過後明顯加速。

陳一睿表示，越南數位化進程很快，包括政府機關都開始學習數位化，導入新的系統，例如身分證與戶口系統，一張IC卡裡面串連了非常多的訊息，報稅、保險等，也從以前的手動開始數位化。此外也開始重視大數據，用大數據分析未來的趨勢走向。而這些數位化的相關配套、軟硬體，成本相對比台灣低很多。

此外，越南當前強力推行無現金支付，例如買一杯可樂，身上沒有帶錢，可刷卡，用Samsung Pay、Apple Pay、QR Code等，甚至可以轉帳。陳一睿指出，越南正強力推進「無現金支付」的社會模式。

▲蝦皮越南網站。網路擷圖

現況3：電商行銷以蝦皮、TikTok為主

越南目前電商廣告的投放平台，主要為蝦皮及TikTok（抖音），形態上以短影音與直播帶貨為主。葉士賢認為，與網紅合作是最快的辦法。過去臉書曾經有很大的流量，但現在跟台灣一樣，也呈現流量碎片化的情況。

越南使用臉書與IG的人群約是25歲或30歲以上，抖音的年齡層則大約是15歲到25歲。因此，目前銷售商品的客單價如果在500、600元（台幣）以上，廣告投放臉書與抖音的比重是6比4，如果客單價不超過400元，那麼抖音的占比要多一點。

至於YouTube的受眾，比較偏家庭，因為越南人會將YT當作電視來收看，但YT的直接導購效果並不好，比較像是用來做品牌宣傳。

在金流與物流上，越南的電商金流目前95%都是貨到付款，收款以後大概10個工作天可回款到帳戶上。棄單的情況之前頗多，現在比較好，大概10%~15%。

在語言方面，越南學習中文的人不少，也有很多中國節目、陸劇等，對中文有興趣的人都會去看。葉士賢說，越南的大學現在都有中文系專業，台資企業招聘員工時，可以註明需要會中文的助理。

▲陳一睿表示，進駐的電商或店家，商品一定要有特色。圖為胡志明市的「台客炸雞紅茶店」。陳一睿提供

現況4：餐飲＋無店面生意可小兵立大功

除了電商，葉士賢認為餐飲也是一個區塊，「像小兵立大功，花個二、三十萬開一家店，比在台灣開店成功機率大。」而餐飲業最大的成本，一是房租，二是人力。越南目前沒有缺工的問題，一般員工的月薪大概是1萬元台幣左右。

陳一睿則認為，無店面、外送外帶、遠端廚房概念的生意，會比較容易。他表示越南目前租金不便宜，在胡志明市第五郡，一個約10坪的空間，月租金就要約1萬4,000元台幣。因此台商到越南首先要考慮的是土地或辦公成本。由於商品終端售價不能太貴，在店面成本、人事成本都上漲的情況下，一旦店面太大，要賺錢很不容易。

此外，進來的電商或店家要有特色。陳一睿舉最近甫在胡志明市展店的一家「台客炸雞紅茶店」為例，該店僅做外帶、外送，價格「普民」且標榜「台式」，與韓式、美式、日式炸雞等做出區隔，第一家店9月開幕後便迅速展店，10月開第二家，預計11月再拓展一家。

「差別在哪裡要讓人家知道。」陳一睿說：「可以有一些手段，像是試用、試吃，他們才會知道是台灣來的，跟別人差在哪裡。」此外，最好要有所謂的「鐵票」，「你的東西來到越南，最好也要有一些自己人支持，去捧場。」

至於台灣流行的手搖茶飲店，陳一睿則「非常不建議」，因為已經非常飽和且很競爭，打開外送平台查看奶茶，上面大概有幾百間。

▲台灣是自由民主國家，而越南畢竟是共產國家，外商來投資，很多事情還是要先諮詢清楚。Adobe Stock

提醒1：台商在越南會遇到的難題

葉士賢表示，越南畢竟是一個共產國家，外商來投資，很多事情還是要先諮詢清楚，「任何事情的開辦費用，比如說人家告訴你這件事情大概要1,000美元，你最好再多準備500美元，因為這中間可能會出很多的小問題，包括土地、開辦公司、裝潢等。」

以下即為外資在越南可能會遇到的問題：

1. 收費不透明

越南普遍收費不透明，且最常發生在裝潢。葉士賢舉例說：「辦公室裝潢習慣會找廠商比價，越南人跟你報50萬、台灣人報80萬，你肯定選50萬的。但是越南的工班來了之後，可能有很多不合理的規劃，結果做不出來，他說50萬就是這樣子，不然你加錢；或者他會從材料上上下其手。」

葉士賢表示，他看過很多人來到越南，公司開完、辦公室裝潢下去，弄得身心俱疲，「他覺得怎麼會這樣子？」

2. 獨有的經濟公安

葉士賢特別提醒，越南有一種警察叫做「經濟公安」。在台灣，除非公司稅務上有很大的瑕疵，國稅局才會來找你。但是越南的「經濟公安」則會隨機查訪，查公司的貨是否都是合法進口、報關，看公司的發票跟進貨的情況是否對得上。

面對這樣的事情，很多公司會難以應對。葉士賢進一步說明，有的產品是樣品或試用品，沒有報關進口，而是採用郵寄或行李箱拖過來的，但是出現在營業場所，經濟公安就會認定違法。所以有一些細節不注意可能就會被查，就要交紅包、咖啡錢。

而目前越南政府反貪腐，執法非常嚴格，不像以前給點紅包就能過了，葉士賢說：「以前是為了要拿紅包，所以執法，現在是上面有規定要執法。所以你的問題要解決，沒有像以前有這麼多漏洞可以鑽。」

▲電商前進越南，要重新計算成本結構。Queen Box網站擷圖

提醒2：跨境東南亞需重新計算成本

葉士賢比較幾個東南亞市場後，建議台商南向可選擇馬來西亞。截至目前，馬來西亞人對台灣文化較為熱衷，且主要消費人群為中文人口。至於泰國，則是基礎工業比較發達，尤其化工、美妝產業並不輸台灣，所以泰國的化妝品市場已經非常競爭。菲律賓的問題則是國家較亂、島嶼較多，人均收入也還沒有起來。

印尼也是一個相對好的市場，葉士賢提到，2016年、2017年台灣往東南亞發展的企業中，有前往泰國、印尼、越南、馬來西亞的，活得最好的人在印尼，存活率大概有六、七成。不過，印尼的主要問題在於七、八成的人信仰伊斯蘭教，不吃豬肉，所以產品進口的相關規定門檻很高。

越南則是僅次於馬來西亞，在文化習俗上比較接近華人社會的國家，他們也過黃曆新年、中秋節，各個地方都有華人區，加上人均所得正在上升，相對有購買力，且相較其他東南亞國家，越南人民比較勤勞。

但目前越南整體消費型態，線上消費占比很小，電商進駐要面對的是中、日、韓的強勢競爭。而且台灣企業遇到最大的問題就是關稅，「我們的成本就是擺在那邊了。」葉士賢無奈地說。

是否有解套的方式？葉士賢認為，要從另外的角度思考，在商品不加價的前提下，如果一個月的銷售量達到上千件的時候，可以考慮在越南當地，或者在有關稅減免的國家生產。

葉士賢分析，越南人薪水只有台灣的三分之一，價格太高要賣給誰呢？面對不同的市場，要把成本拆開來看，養一位台灣員工的錢，在越南可以養三位。因此，必須重新調整成本，再回推售價，「所以我會建議企業主，不只是越南市場，整個東南亞市場，都要把整個心態跟整個產品的成本結構重新算過，不然很難進入東南亞市場。」

打造峰值體驗 洞悉需求、掌握顧客決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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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商流量×數據解讀 善用數據分析工具

「很多人都說，疫情結束後電商成長紅利消失，已經玩不出新花樣。但多數人對於電商的理解，僅止於媒體告訴他們的表象。想要看清楚電商世界大格局，就要懂得解讀數據。」這堂課的講者、數據分析師Andy和Jack，將會分享「電商必備知識」、「商業思考框架」與「數據解讀技巧」，是關注電商流量與財務，不可不知的數據分析工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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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I行銷革命：品牌與科技的完美結合

AI時代來臨，科技深入品牌成為行銷新日常，各行各業紛紛投入AI賽局，你是站在浪上、還是跟著浪起潮落？「行銷科技高峰會」帶領產業領航者、觀念先驅者，理解最前端的行銷技術、看見最實際的應用落實，從商務銷售、內容體驗、社群公關到廣告實務，駕馭科技，贏下時間，尋求持續成長的突破口。在技術百花齊放的今天，布局下一步的行動。

時間：2023年12月6日 10：00～17：40

地點：台北市信義區松仁路3號

報名費：早鳥優惠3,099元，一般票4,000元

近期本欄目推出了阿丹在美國紐約州住家附近，幫一所農場照顧100隻蛋雞的攝影實錄。

如今，小雞們已堂堂邁入四個月大。阿丹說，牠們正快速成長中，大概再一、兩個月，就有望成為「母雞」了。到時，農場就可以收穫期盼已久的新鮮雞蛋。

上一期，阿丹特別介紹了畫面中名叫「小妹」的白色小母雞。由於出生不久後一度因病難以存活，「小妹」痊癒後一直長得比其他小雞弱小。如今，特別有靈性的牠已經追趕上進度，幾乎和其他小母雞大小無異。

由於冬日將近，天氣越來越冷，當陽光明媚時，小母雞們喜歡躺下來做日光浴，享受陽光照射的溫暖。

「小妹」後方，片片羽毛白底鑲黑邊，宛如穿著名貴華服的小母雞，在一眾棕色、咖啡色或白色羽毛的雞群中，看上去分外搶眼。當大家都蹲躺下來時，只有牠一枝獨秀地昂然挺立，似乎在堅持守護著牠們的「小妹」呢。